姝姝從後頭看過來,見素紗手中的玲瓏雙魚佩,心中驚了驚,這不是在容宜手中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還是從杜掌櫃的懷裏掉出來的。
而且,為何陸家人看到這雙魚佩,反應會如此之大,不僅老太太變了臉色,連陸老爺和陸景元的麵色也嚴肅起來。
那頭杜掌櫃見勢不妙,撒腿就想要逃,兩個小廝撲上來,兩三下就將他按在地上,又拽起來,押到老太太麵前。
老太太拿起那塊玉佩,看了幾眼問道:“杜掌櫃,老身問你,這塊玉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杜魏額上冒出大顆大顆的汗,吞吞吐吐道:“這玉,這玉是在下,在下是撿到的。”
他一說完,王氏便立刻質疑道:“杜掌櫃,你說你是撿到的,那請你說說,你是在何時何地撿到此玉?身邊都有誰看見了,何人可以作證?”
“這,這”杜魏汗如雨下,絞著手指急得像隻熱鍋上的螞蟻,他心知這句話是王氏在暗示他,也是在警告他,他如今進退維穀,不管是說還是不說,一有不慎都會小命不保。
老太太回頭喚道:“孫媳婦兒,你上祖母這來。”
姝姝身子一頓,“是,祖母。”
她沒想到老太太會突然喚她過去。
姝姝同陸景元對視了一眼,走了過去。
“這是你的玉?”老太太問她道。
姝姝接過那塊雙魚佩,端詳了一番。
雙魚佩上刻有兩尾活靈活現的錦鯉,共同銜著的明珠上有一個“容”字。
她記得這塊玉佩在她十二歲前,她一直貼身帶著,十二歲後容宜回到府上,她便將其歸還給了容宜。
因此她也有三年沒有觸碰過這塊玉。時隔這麼久,她隻記得從前這塊玉佩的大致圖樣和輪廓,隻記得上麵刻了一個“容”字,至於其它的,她也記不太清了。
對了,她隱隱約約記起容老太太好像告訴過她,這是她和陸家定親的信物,然而因那時年紀太小,她尚不明白定親的意思,也就沒放在心上,隻當是祖母賞的玉佩。
眼下老太太問她這塊玉是不是她的,她該怎麼答?總不能說那是家妹容宜的,如此一來豈不是要暴露替嫁一事?
可是這塊玉佩,為何會在這個木具店掌櫃手裏?難道是巧合?
姝姝思忖片刻,小心回答道:“回祖母,姝姝在娘家確有一塊一模一樣的玉佩。”
她話音剛落,王氏身邊的素錦便迫不及待地蹦出來,同素紗一起跪在老太太前頭。
“老太太,素錦心裏藏了一肚子話,知道不當講,但奈何憋不住,今日老太太和老爺夫人就算是打死奴婢,奴婢也要將這些話通通說出來。老太太,今府裏本該備在宴會上的桌椅毀了個幹淨,太太命素紗和修琴帶著人去買新桌椅,由於府上能給出的銀錢太少,幾個掌櫃都說這個錢連成本價都夠不上,也就不願做我陸府的生意,可沒想到一去杜氏木具,咱們的人還未開口說價,杜掌櫃便毫不猶豫一口答應了,不惜虧本也要將桌椅賣給我們。奴婢此話句句屬實,老太太若是不信奴婢和素紗,喚來修琴一問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