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夜談(1 / 3)

瀟瀟竹聲,靡靡風響。

“成飛!你怎麼來了,可想死我了!”蔣溪興衝衝地從廳堂跑了出來,一把抱住了姚衍。

“子言,多日不見你,可算讓我逮住你了。”姚衍揉了揉蔣溪的頭,嗔怒道:“想我你不來找我,一看就是嘴上哄我高興的。”

“哪有!你來摸摸我赤誠的心,多麼的火熱,多麼的滾燙!”蔣溪不要臉地抓住姚衍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若有似無地摩挲著。

“還以為一別三日當刮目相見,還是這麼得沒正形!”姚衍倏地縮回手,一臉嫌棄。

“哈哈,來,到我書房一起聊天。”蔣溪拽著姚衍,不由分說地把人拉走。

紫煙更是喜上眉頭,可謂是人正瞌睡,正主就送來了枕頭,忙不迭地跟上去伺候。

翠竹軒的書房與蔣府的富麗堂皇截然不同,以清新雅致為主,別具一格。

萬千長鬆覆短牆,於碧流深處嫣然而立。

精巧別致的二層小竹樓,周圍環繞著清淺流水,頗有遺世獨立之風采,高處掛一匾額,字體雋永蒼勁:清風來。

姚衍素來甚喜清風來,一則是因為環境悠然,二則是因為蔣溪於此處網羅了物華天寶,饒是他貴為太守之子,也難以企及。

“你最近又淘到什麼好玩意兒啦?拿出來給哥哥開開眼!”

“我這有什麼好玩意兒,你不都是第一時間拿去玩兒嗎?我上次那個琥珀雕件我自己都沒瞧幾眼就被你拿去了!”蔣溪翻白眼道。

姚衍眯眯著眼,一條縫兒似的,他雖生得遠不如蔣溪俊朗精致,但也自帶男兒風姿。太守姚懿桁管教甚嚴,他從小就熟讀四書五經,精於學問,骨子裏早已浸染了書生氣。

“那琥珀雕件真是好東西,裏麵的山川湖泊竟是栩栩如生,當真是美輪美奐!也不枉哥哥替你罰抄了那麼多的功課!”姚衍依靠在窗邊的須彌榻上,悠然自得道。

紫煙端上來牛乳茶,輕手輕腳地放在了茶幾上。

姚衍瞥了一眼,莫不經心道:“紫煙,好久不見。”

紫煙的臉上登時浮現一抹淺淺的紅暈,她低著頭用幾不可聞的聲音道:“姚公子,好久不見。”

姚衍:“你家少爺最近都在忙什麼?”

紫煙:“奴婢也不知道,隻隱約知道少爺沉迷於奇門遁甲、怪力亂神,又不好好讀書了,姚公子你可要好好勸勸少爺啊!”

蔣溪:“好啊紫煙,你當著我的麵還敢告狀,你看我不教訓你!”說罷,抓起扇子做勢要打。

紫煙見狀不好,趕忙向姚衍服了服身,一溜煙兒地跑了。

蔣溪忿忿道:“這小丫頭,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姚衍望著紫煙離去的背影,不屑道:“算了算了,你演給誰看呢!誰不知道你蔣少爺向來是個好相與的,甚為體恤下人,別說打,我看罵都罵不了幾句!”

蔣溪:“這小丫頭,一見你就什麼都說,估計你勾勾手指,她都能樂嗬嗬地把自己賣了,還能給你數錢呢!”

“那這又像誰了呢?昔年你在百花閣揮金如土,哪個美人在你麵前哭得梨花帶雨的你不都給贖身了?”

“姚兄此言差矣,什麼叫做昔年,本少爺如今依舊如此!”蔣溪“噗”地打開扇子,一副瀟灑滿乾坤的氣勢。

果然仆隨主人,自己色令智昏,連帶下人也是一個樣兒。

姚衍無奈地搖了搖頭,起身下地,坐在書桌前與蔣溪麵對麵。

“你跟我說,你是不是在學習修道?”姚衍拿起茶杯,幽幽地呷了一口。

蔣溪亦端起茶杯,慢慢品味,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