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梔熟練的往溫年的臉上拍著各類粉底定妝粉。
“真的很好看啊。”李梔暗暗想。
相比年少稚嫩的好看如今的溫年愈發有了成熟的氣質。
“你也是慶州人啊,太巧了,工作這些年很少碰到慶州人。”溫年平時話不多,這次他感覺到麵前李梔的態度總是飄忽不定。而且,還似曾相識。
“嗯,對,太巧了。原來我們是老鄉呀!”李梔語氣有些故意而為之的敷衍。
“沒想到我們慶州還會出你這麼個大明星,真是走了八輩子的大運了啊。”
“嗯…我其實隻在慶州念過三年學,後來一直在宜華生活。”
李梔沒有搭理溫年了,自顧自的開始忙。
溫年不用在臉上修飾什麼,一會兒功夫就化好了。
李梔忙完坐在一邊戴上耳機,打開熟悉的歌單。
“溫年,你說紀如是不是飄了,怎麼那麼大腕,和你搶化妝師?”經紀人臉上不太高興,氣哄哄的走進來。
“沒關係,楊姐,李梔化的也不錯,聽說這次造型大都是她設計的。”昨天她們的談話他是記住了。
很久以前的溫年也是這樣,會記住周圍人的名字,也會主動關心別人。
場記開始催促演員就位,腕不一樣態度也不同。標準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溫年老師,咱們開始了,您這邊好了嗎?”
“好了,我馬上過去。”
李梔也拿了幾樣補妝的東西跟了過去。
第一天排戲不算多,但李梔沒有休息吃飯的時間,她得安排好下午的分配工作。
下午拍戲的時候李梔在場外看著,溫年含情脈脈的講出台詞,舉止投足都成了劇本上的那人。溫年確實是個好演員,出道這麼多年,一直兢兢業業工作,拿了不少有份量的大獎,沒什麼緋聞也不搞花裏胡哨的東西。
除了紀如幾次的忘詞之外,一下午拍的還算順利,溫年的出色表現讓下班時間提前到五點半。
回到化妝室,李梔給溫年開始卸妝。
卸妝棉剛沾濕,李梔的手機響起來,李梔看了一眼,沒有接,掛斷了。剛想繼續工作,電話又響起來。
“我自己卸妝吧,你去忙。”溫年識趣的結果李梔手裏的東西開始自己收拾。
“謝謝。”
李梔拿著手機往門外走。
“李梔,你是當沒有我這個媽嗎?給我點錢,我知道你現在掙錢了,孝順孝順我怎麼啦,你這個小蹄子。”電話那邊巴拉巴拉說個沒完,是李梔她媽,快五十歲的人了,聲音不顯老,有些好聽。李梔唯一感謝的可能就是這個媽還把她的好聲音遺傳給了李梔,李梔想著,又覺得諷刺。
“現在我又是你女兒了?當初你走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我自己在那個家有多煎熬?我沒有一天不想有個媽,可我沒有,你天天就跟破麻將過。要錢沒有,這輩子不會再給你一分錢了。”李梔冷靜的可怕。聲音不大,可是化妝室裏還是斷斷續續的能聽到。
爭吵了一會,走廊安靜了,李梔沒有回化妝室,她走到屋外,點了一根煙。
李梔她媽三年前終於是找上門了,打麻將沒錢了就找李梔,不知道哪裏搞來的手機號碼,三天兩頭要錢,不是沒給過,也不是沒有心軟過。
最後李梔發現隻有在要錢的時候,她才是李梔的媽。
李梔掐滅還剩半根的煙,回了化妝室。
她就像那根煙,熄滅後仍然冒著最後若隱若現的火星,不夠燎原,更不夠資格讓人重新點燃。
“不好意思,耽誤你下班了。”李梔見對方已經準備要出門,自己也趕忙收拾完。
溫年臨走看了李梔一眼,眼神有點不同了。
李梔放好化妝箱就找琳姐去拿早上的行李了。
“梔梔,怎麼啦?溫年不好伺候?”琳姐擔心的問。
“沒有,他挺好說話的。”
李梔強擠出一個不算好看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