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寅在群裏發了消息,又爬上床去抱著尹江的腦袋坐好,理所當然的說:“他們馬上過來,我還是抱著你吧,這樣大家都舒服。”
大家都舒服?
尹江在他懷裏蹭了蹭,調了個舒適的姿勢躺著,心裏感歎著確實舒服。
大約是醫囑猶在耳畔,尹定山和江從州沒進房間,在外麵客廳等著。
封嗥帶著人進來了,尹江才恍然明白江寅說的大家都舒服是怎麼回事。
封嗥帶了兩人,都是特警,肩寬體闊年輕氣盛力量值正當年的猛男,跟他還比較熟,都是交過手的,一進門那瞬間的緊張防備是騙不了人的,看見他在江寅懷裏放鬆的攤著,都明顯鬆了一口氣。
“真的清醒了?”封嗥拖過椅子坐在床前,伸著脖子看著尹江眼睛。他眼睛還有點紅,但眼神裏能看出點內容,不是上次那種野獸的凶光。
沒醒你敢靠過來?尹江無語的白了他一眼:“別廢話,什麼事?”
真正放鬆的狀態都沒維持到五分鍾,又被捏了起來。
有過眼神接觸,封嗥才真正相信他清醒了:“別緊張,沒什麼大事,他倆就是你爸說……預防個可能。”那倆雖然沒說話,衝他點了一下頭就掉頭出去了,實際行動告訴他確實沒什麼大事,我們過來就是幫忙準備收拾你的。
封嗥把道館那邊的事大致講了一下,問:“都說你發高燒都燒暈了,那你還記得經過嗎?”
“早上下樓的時候,有東西從背後撲過來,我沒看清以為是幻覺呢,弄了一下,下手可能有點重。道館右邊那個大垃圾桶……一腳踹進去的。”尹江慢條斯理的陷入回憶,“想想吧,那體型,應該是個人來著,當時就沒吭氣兒的,也不知道現在死了沒有。”他看了封嗥一眼,又嗤了一聲,“看你這表情,應該沒死吧。”
封嗥揪著眉點點頭:“吊著半口氣,估計得在醫院躺上幾個月,要延後審理呢。”
“延審?”尹江有點意外:“居然是有案底的?我運氣這麼好?”
封嗥也有點慶幸:“是啊,運氣真好,這要是個普通人,你可有得麻煩事兒了。”
江寅沒聽太明白:“不會的,將將怎麼會對普通人動手呢!至少不會先動手。”
尹江笑了笑,自嘲般的囂張道:“沒事兒,能有什麼事兒,就算是個普通人,大不了就是賠錢坐牢嘛,反正老爸老媽開這麼多飯店掙那麼多錢不就是給我預備著嘛!”
是得預備著啊,上次不是普通人,這次也不是普通人,但不能表示下次還這麼好運氣啊……神經病嘛又沒個準,說不定哪天爆發了一次弄死一堆,總有需要賠的。
不然以女王夫婦那麼喜歡田園生活的人,怎麼會放棄輕鬆優質的高幹子弟鐵飯碗而選擇下海經商,倉鼠攢糧似的攢錢。良心商人不好當啊,又苦又費神!
封嗥拍了拍他肩膀一臉沉痛:“你別這麼說,我們大家都相信你能控製住自己,沒事的,你看這次不是就乖乖的嘛,都知道第一時間趕回家來呆著,沒在外麵晃蕩,說明你也不會完全喪失本性。”
“那可沒準兒。”話題沉重,尹江就玩笑起來,“垃圾桶裏擱一個有案底的,說不準哪兒陰溝裏還擱了一個沒案底的呢。”
封嗥木了木,有點呆滯:“你……還有印象嗎?”
尹江撇嘴:“我高燒四十度,能記得路爬回家已經很牛逼了好嗎,誰還記得路上發生了什麼鬼,得要辛苦你們了,慢慢查去吧,隨時都可以來拷我,我現在應該不會反抗的。”
封嗥臉都要綠了,江寅忽然說:“你別嚇唬封隊長了,你回來的時候還能認出我呢,還提醒我不要靠近你呢,你怎麼會傷害別人,肯定不會的。”
封嗥呆了一下忽然指著江寅笑了起來:“我差點都忘了,你能栓住他,你果然能拴住他,那你可得好好……”
還要怎麼好好栓呢?這都栓在床上了。
江寅抱著尹江,望著封嗥,一時間有點像在看傻子。
封嗥對上那雙眼睛後麵的話全都卡在喉頭,幹頓一下隻能起身:“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尹江要笑不笑的看著他,也不搭話,心裏一片了然:真的隻是道館那邊打了個有案底的混混那麼簡單事情輪得到封隊長親自來嘛,要沒有其他更厲害的事情等著,勞資就把椅子啃了。
果然,封嗥磨磨唧唧走到門口,朝客廳看了一眼,又幾步回來,壓低聲音問:“你聽說過你們隔壁學校那個學生跳樓的事嗎?”
“聽過……”豈止聽過,我們還懲罰了從犯呢!
江寅很誠實,張口就答了,忽然又想起尹江那天說背著家長出來,那就是不讓家長知道的,封隊長肯定跟尹叔和江阿姨是一掛的,他看了眼尹江,謹慎的閉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