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第五章(1 / 2)

學堂裏,一聽到開國玉璽唯有沈氏能操縱,大家都起了好奇之心。

“據說,楚靈王,梁惠王,韓謬王都曾得到過這塊玉璽,他們廣羅能人異士,拆解其中機密,結果到死為止什麼也沒發現,還因為沉溺於其中,荒廢國事,乃至引得兵禍。”一學子解釋道。

聽的人先是恍然,又質疑道:“但這也不能證明唯有沈氏才能操控玉璽呀。要知道自從玉璽丟後,項皇一代不如一代,這玉璽再沒回過沈氏手中了。如果他們真有辦法操控這種異寶,怎麼可能弄丟了還拿不回去。”

“虧的他們拿不回去,否則五國伐項,勝負還不好說呢。”那人被反駁,麵上有些掛不住,仍是嘴硬回道。

“哼,要我說,這個玉璽到底有沒有異能還兩說呢。說不定前幾代項皇皆是命定之子,後來的項朝的衰亡也是合該他們氣數盡了,這一切從頭到尾都和玉璽沒什麼關係。”

大家越說越興起。

一時間,博士在上抑揚頓挫,學子在下嗡嗡哄哄,整個學堂亂成一鍋粥。

“肅靜!”博士忍無可忍嗬斥道。“你,你,你”博士將方才閑話的學子一一指點過去,“下學後給我留下,學宮守則抄十遍。”

卯月正在心中暗笑,眼角卻感到身邊光影有些變化。她側過頭去,發現是外頭灑掃的少年飛揚的發帶。他灑掃得極為認真,連發帶被風吹得亂舞也不曾分心。

這一打量,卯月才發現這個少年有些古怪。

這人長得平平無奇,但是他的手臂和指節都很長,個子卻瘦弱矮小,骨骼有些不成比例。這個比例的差異並不明顯,非武學高手不能察覺。

這是修煉了什麼隱匿的功法,還是服用了什麼藥物呢?

卯月一時無法判斷。

待翟博士下了學,她攔下身邊的學子問道:“門外的可是學宮的學子?為何他穿著學子的衣服,卻做著灑掃的事?”

學子壓低了聲音回答:“那是前任祭酒之子,李毅。現任的祭酒大人可憐他父母雙亡,便收留了他,將他養在學宮。他大約是不想平白受這恩惠,所以便和祭酒申請,也做些雜活。這會兒估計他剛下學,來不及換衣服便趕來做事了。”

卯月點頭表示了然,正欲再問,就看見一位學子朝著李毅扔出了一個紙團。紙團砸到了李毅身上,又滾落到地上。同一夥兒的學子們發出嬉笑聲,李毅也不急不惱,隻是默默將紙團掃走。

另一學子經過院子時,故意將掃成一堆的落葉踢散,還挑釁地看了李毅一眼,他依舊是麵色如常的走過去,將落葉重新掃攏起。

卯月不解地看向身邊學子,學子又解釋道:“少陵公子有所不知,郢下學宮選拔機製極為嚴格,能進來的,不是飽學之士就是名門貴子,他一個父母雙亡的白身,學業又極差,平白占了個名額,自然有人不忿。”

聽到這兒,卯月已經覺得是自己多心了。既然這人沒什麼來頭,又沒有過人之處,更與她的任務無關,那她也不必搭理。她朝身邊學子點了點頭,轉身向另一個學堂走去。

兩個時辰後,上了整整半天課的卯月走出了學堂。她對著蔚藍的天空抻著腰,鬆了鬆酸痛的筋骨。很快,一旁的侍童便跟了上來,指引她去風淨堂午憩。

她隨著侍童來到了風淨堂,看見了灑掃完畢,正從堂屋裏頭走出來的李毅。

二人互見一禮,卯月抬頭掃了眼幹淨整潔的堂屋,滿意地對李毅說道:

“兄台,謝謝你了。”

“公子不必言謝,祭酒囑托,我自當盡力做好。”

倒是個不攀附的,卯月暗暗肯定。見多了趨炎附勢之輩,乍見李毅這般的,她倒覺得難得的清爽。

她點了點頭,同李毅道別後,便邁入堂屋。

一入內,她見左右無人,立刻關緊門窗。

學宮不允許學子們自帶侍童,所以母親留給她的人手都在行館裏。孤身一人,她自然格外小心。

她將堂屋上下都摸了一通,確認沒有偷窺的暗格密室後,這才坐下,掏出了母親給她的木匣。

當日,母親得到消息,稱玉璽在禁宮,卻不知道具體的位置,未免夜長夢多,隻能先派她來打探。可趙國禁宮占地方圓百丈,如此廣袤的地方,若是像沒頭蒼蠅一樣亂竄,幾百年也未必能找到玉璽。

她該從哪兒找起呢?

依照常理推斷,趙王既得玉璽,必定放在離他最近的地方,才能方便他時時拿取研究。如此說來,最有可能的便是寢宮和禦書房了,但這又是禁宮防守最嚴的地方,想要暗中潛入,可謂難於登天。

想到這裏,她從木匣裏抽出一張薄絹。薄絹上繪有禁宮布防,但各國禁宮布防可以說是機密中的機密,做幾張假圖混淆視聽,是再正常不過的做法了。

所以這張布防圖未必是真的。

當務之急,她必須尋個機會,入禁宮一趟,驗證布防圖的真偽,再把幾個重要的地點的路線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