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生心裏還惦記著宮野明美和宮野誌保,跟降穀零又說了幾句,就真的準備下線了。
時間也不早了,降穀零第二天還有打工,說是提前排好的班,哪怕要辭職也得先把這兩天的工打完才行。
睡前他翻著看了兩眼練習冊,認認真真列出了一個學習計劃表。
奈奈生就在旁邊興致盎然地看著。
“零,你把筆借我用用好不好?”她看著看著,忽然問。
“好啊。”降穀零鬆開筆,又把本子翻到空白一頁,攤平擺在麵前,“你要寫字嗎?”
“我試試。”
奈奈生用指尖捏起那支筆,在本子上鄭重其事地劃下第一筆。
在手機屏幕上寫字相當困難,奈奈生費了老大力氣,才歪歪扭扭寫下一個“零”。
沒辦法寫小字,她那一個零字占據了a6本子整整一頁,頂天立地,視覺效果相當震撼。
奈奈生對著自己的狗爬字體左看右看,又翻回前一頁看了眼降穀零瘦勁漂亮的字體,忽然覺得她好像有點自曝短處了。
奈奈生:“……”
她破罐子破摔,小聲抱怨:“零,你的名字太難寫了。”
降穀零憋出一句:“……其實寫得不錯。”
他提筆在那一頁的另外半邊寫下漢字的奈奈生三個字,為了配合那一個巨大無比的“零”,他把這三個字也寫得很大,最後把本子立在前麵,給奈奈生展示:“你看,這樣就是一對了。”
奈奈生不明所以:“啊?”
降穀零的突然脫線讓她懵了會兒,然後沒忍住笑出聲。
“哈哈哈哈你是在安慰我嗎?”
讓她的字不要醜得太孤單?
這也太可愛了,救命,這是什麼腦回路!
她笑得停不下來。
“……該睡了!”降穀零惱羞成怒,尷尬地合起本子,起身往盥洗室走,
奈奈生眼看著小人越走越快,背影帶著怨氣,顯然是不打算理她了。
她終於止住,“那我也去洗漱了。下次見,零。”
降穀零留給她一個憤怒的後腦勺。
奈奈生吐了吐舌頭,準備退出遊戲,切出去之前想起自己忘記一件事,又開口。
“零,晚安。”
話裏還帶著笑音。
降穀零的步伐終於頓住,垂眸,別扭又僵硬地回她:“晚安,奈奈生。”
奈奈生洗漱完畢,躺到床上時終於接到宮野明美的回電。
“喂,明美你還好吧?”她立刻接起,話音急促。
“奈奈生?我剛把誌保送到她住的地方,組織給她單獨安排了一間房子。”宮野明美的聲音帶著幾分疲憊,但仍強打起精神和奈奈生說話。
“今天到底怎麼回事?組織派人跟你去機場了嗎?”奈奈生很歉疚,“是我和誌保誤會了,對不起啊,我還以為他們不至於提防到這個地步,連接機都要跟著……”
之前打電話時她從明美的語氣裏就聽出端倪。
明美和身邊人說話時總是帶笑的,隻有以“組織成員”這個身份和別人相處時,才會用那樣冷靜克製的語氣。
“已經沒事了,是我沒想到他們會這麼看重誌保。”
宮野明美走進自己租的小公寓,看見玄關口她提前買來並排擺放好的兩雙拖鞋時,眼神一黯。
奈奈生試圖安慰她:“往好裏想,誌保的地位越高,她會越安全。對以後也有好處……”
她頓了頓,知道明美明白自己的意思。
組織時刻可能有人在監聽通話,隻要不是當麵交談,她們說話時總要保留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