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靶場很大, 既有近千碼的遠距離靶也有近距離的靶子,所以不管何時都有不少射擊愛好者在這裏。
他們很快注意到這個英姿颯爽的亞洲女孩,一開始是覺得她姿勢標準, 而且射擊時的動作幹脆利落, 再緊接著注意到遠處的靶子時,才紛紛震驚了。
——彈無虛發可還行!!
人形靶的十環在胸口偏上的部位,如果真要計算環數的話,奈奈生其實成績並不高,因為她槍槍瞄準的都是靶子的頭顱。
再準確一點,那個地方剛好是鼻梁。
熱愛射擊的人都知道, 被爆頭搶救後依然活下來的人是有的,但兩眼中間到鼻梁的這一片“t形區”一旦被擊穿, 就再沒有生存可能了。
從鼻梁處射·入的子彈可以直接擊穿腦幹, 被打中的人連反應機會都不會有就會瞬間斃命。像一些案件中要拯救被劫持的人質時,警方的狙擊手也會瞄準這個部位,以免劫匪死亡前傷害人質。
不追求環數而是直接瞄準全身上下最致命的要害, 奈奈生打靶根本不像在打靶。
她像是想殺人。
……圍觀群眾咽口唾沫,集體默默地退遠了一點。
奈奈生對身後眾人的心理活動一無所知,打空一個彈匣, 她放下槍活動了下手腕,表情輕鬆。
tom已經很自然地和圍觀群眾站在了一起, 見狀, 嘴角抽搐了下。
遠程狙擊有很多種姿勢。臥姿、坐姿、蹲姿,都是常用的姿勢, 而站姿看著輕鬆, 其實卻算是其中最累的一種。因為需要穩定全身不要晃動, 精準度遠遠比不上大麵積支撐在地麵上的臥姿或仰姿。
而奈奈生全程幾乎一動不動, 站得筆直,像是在射擊遊戲裏開了鎖頭外掛,一槍一個小朋友,精準得恐怖。
他看著這個長相漂亮柔美的日本女孩隨手挽起長發,大概是嫌礙事,用手腕上的皮筋將那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紮成馬尾,看著更加英氣十足。
眉眼淡下來,眼裏隱隱露出鋒芒。
放下手時,從他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女孩掌心和指側的白繭。
tom:“……”
好家夥,比他手上的繭還明顯。
……她這得是抱著槍長大的吧?!
從小的魔鬼式射擊訓練早就讓奈奈生形成了肌肉記憶,幾年沒碰槍,準度倒沒下降多少。
也不知道該不該開心。
在靶場泡了一下午,臨走時湯姆大叔盡職地將她送到門口,忍不住問:“姑娘,你是職業射擊運動員嗎?”
她看著這麼年輕。業餘愛好者根本做不到這個地步。
奈奈生笑容滯了下,“那確實是我的職業。”
“原來如此。”大叔恍然,“難怪呢。”
門外就是停車場,tom停下,習慣性對著奈奈生伸出手,奈奈生看了眼,笑著和他碰了下拳。
“今天謝謝你,我會推薦對射擊感興趣的朋友來這裏找你的。”
剛剛射擊時那個眉眼冷冽、氣勢逼人的姑娘仿佛換了個人,又變回來時那副溫柔和善的模樣。
tom眨眨眼,望著奈奈生纖細的背影漸漸隱入停車場的陰影裏,發了會兒呆。
不握手,是不想讓他摸到手上的繭嗎?
還真是位……不可思議的客人。
奈奈生順便在外麵吃了個晚飯,再回家時已經八點多了。
在外麵晃蕩一圈,心情好了不少,她一到家就興衝衝打開遊戲。
算算時間,遊戲裏應該過去了兩天多,變成了周內。
降穀零應該是在家庭餐館打工,白天不在家,她特意算著這個時間上線,也是趕他下班時間。
降穀零剩下的周六下午和周天的玩偶裝打工有了“冷氣”,不會太辛苦,不用她陪著應該也沒事。奈奈生覺得自己考慮得還是挺周到的。
頁麵加載完畢,跳出昏暗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