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警官對了對奈奈生的信息, 給她開了張罰單,開著黑白小警車揚長而去。留下奈奈生站在路邊緊急停車帶上,對著數百刀的罰單無語。

“zero, 你怎麼了?我好像聽見你在說話。”

景光聽見了剛才降穀零一時沒控製好的音量, 這時也走到衛生間門口, 擔心地敲了敲門。

“我沒事。”

零尷尬地回他,“接了個電話。”

說完壓低聲音跟奈奈生確認了一遍,“你真的不要緊嗎?”

“不要緊……”她聽起來還是蔫蔫的, 對著罰單欲哭無淚,“就是有一點點小損失。”

降穀零安下心, 走出衛生間。

至於那個姓氏……

既然奈奈生之前不願意提,他當然也不會主動問, 那畢竟算是他偷聽到的。

烏丸這個姓雖然少見, 但也沒什麼特別,降穀零在心中念了兩遍,便很快將它拋在腦後。

奈奈生走神了這麼一回, 攥著罰單,再開車上路的時候也不敢分心了。把遊戲掛在後台, 先去了趟附近的亞洲超市, 買了新鮮蔬果和零食,又補充了些衛生紙之類的日用品。

最後去附近的日料店吃了壽司。

雖然已經在美國待了幾年了,但奈奈生的胃口還是比較偏日式。不像誌保就很習慣西餐,所以早餐時候她們家的餐桌經常涇渭分明。一邊味增湯煎魚配米飯,另一邊是花生醬和藍莓果醬三明治——盡管胃口完全不同,但兩人天天一起做完一起吃, 就這麼過了三年, 她們倆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還是有一回冰室和火神亞力克斯在早餐時間來家裏玩, 火神相當不走心地問了句,“反正吃的也不一樣,宮野小姐又不習慣早起,你們幹嘛還要一起吃啊?”

奈奈生才反應過來誌保每天頂著熊貓眼下樓吃早飯,然後再上樓補覺,原來隻是為了和她一起吃飯。

……回到家整理購物袋的時候,奈奈生對著自己不小心多買的花生醬和藍莓果醬瞪著看了半天,最後還是把它們放在了櫥櫃上。

有那麼點低落。

她重新打開遊戲。剛剛程序一直掛在後台,所以遊戲裏依然是同一天。買菜加吃飯花了奈奈生不少時間,這會兒都已經過了中午了。

景光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降穀零一個人在書桌旁看書。

因為采光原因,這個公寓裏隻有早上才能被陽光曬到一點,剩下的一整天幾乎都是昏暗的,幸好有奈奈生換好的吊燈和台燈補充了自然光的不足。

整體看上去還是明亮又溫馨的一個小房間。

“零,我回來了。”

降穀零從課本裏回神,“你吃完飯了嗎?”

“嗯,你呢,中午和諸伏同學吃的嗎?”

“吃過了,景光做的飯。”降穀零心情不錯,又補充,“我在旁邊學了,感覺也不是很難,下次試試。”

奈奈生看著少年臉上那一點壓不住的小得意,也跟著笑:“好啊。”

剛剛泛起的小失落一掃而空,心情不由得就好轉起來。

和零相處時好像什麼都不用想,光是看著小人一點點成長,一點點越過越好,就已經足夠治愈。

至少可以讓她暫時忘記現實中很多煩惱。

不再是簡單地沉迷於一款遊戲,奈奈生覺得自己好像正變得越來越依賴零。有很多她無法實現的事情,都可以由零來完成。

奈奈生想著想著忽然覺得哪裏不對。

她怎麼那麼像那種活得很失敗就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的父母呢。

奈奈生被自己的聯想震撼到:“……”

甩了甩頭,把亂七八糟的想法丟出去,奈奈生看著降穀零手裏的課本:“零,你要開始備考了嗎?有沒有什麼我能幫你的?”

降穀零張了張口。

“……除了數學!”奈奈生反應得超級快。

上次的恥辱她還沒忘呢!

降穀零閉上嘴,表情很無奈。

奈奈生一攤手:“我是文科生,好久沒碰數學了。你要不問問我國語或者地理曆史什麼的?”

這些她還是會的!真的什麼都比不過一個高中生也太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