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喝醉了會很喜歡叨叨自己的情史。
比如伊達航。
也有的人喝醉了會很喜歡叨叨自己不存在的情史, 並試圖逼問出別人的情史。
比如鬆田陣平。
降穀零此時就被這兩個醉漢一左一右地摟著,左耳是班長牌大喇叭循環播放的“娜塔莉娜塔莉娜塔莉娜塔莉娜塔莉”,右耳是小卷毛同學暴躁的大聲質問,“你哪來的這麼多皮筋zero你到底有幾個女朋友給我老實交代……”
他表情木然, 看著對麵冷靜喝酒的景光, 和被女同學簇擁的萩原,十分好奇:“他們倆怎麼隻纏著我呢?”
十秒鍾前奈奈生剛剛問過同樣的問題。
降穀零也不知道, 所以他選擇原封不動地將問題拋給別人。
諸伏景光放下酒杯, 微笑:“班長好像是覺得咱們四個人裏隻有你能和他分享戀愛心情, 至於鬆田,他是確實想讓你老實交代自己的情史。”
萩原研二被女孩子們團團圍住,此時也探出個腦袋附和, “誰叫有的人口口聲聲說自己沒談過,卻能跑出去跟女孩子煲半小時的電話粥, 小陣平覺得自己被背叛了,所以剛剛一直在喝悶酒來著。”
他添油加醋地替自家醉呼呼的竹馬打抱不平。
通過適當的加工修改,巧妙掩蓋了鬆田其實是因為第一次喝酒,錯誤估計了自己的酒量所以不小心將他自己灌醉了的事實。
降穀零聽著萩原研二潤色過的版本, 詫異揚眉:“他能為了我喝悶酒?”
他一手扯著鬆田陣平的後領,將這個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抓著他衣領前後瘋狂搖晃的家夥用力揪開,邊用一臉“騙誰呢”的表情看著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默了幾秒。
他撓了下後腦, 拿著酒瓶過來了。
萩原研二決定替自家竹馬完成他未竟的事業。
“zero,你是不是也該跟我們坦白了。”他給降穀零倒了滿滿一杯啤酒,直到雪白的泡沫即將溢出來時才停下,“那些皮筋怎麼回事?”
“能讓我們家優等生為了她心甘情願挨罵的人, 我真的很好奇。”
連諸伏景光聞言也跟著看向他。
降穀零小心地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 唇角沾上泡沫, 被他輕輕舔掉。
然後冷靜開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一年我已經挨過很多次罵了。”他微微頷首,“大部分是為了你們。”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兄弟你這就生分了不是。”
他委屈。
打煽情牌在zero這好像不管用。
……還是女孩子可愛。
“皮筋和挨罵有什麼關係?”奈奈生不明所以。
降穀零已經決心將剛才忽然想找個皮筋戴手腕上的蠢主意當作黑曆史永遠埋藏,更不可能告訴奈奈生這其中的關係,聞言隻是保持沉默。
奈奈生也不糾結,過了會兒自顧自去弄吃的了。
沒辦法,畫麵裏零他們在吃的烤肉看著實在太香了。
這明明是款戀愛遊戲,她卻總被莫名饞到,隻能含恨在深夜給自己煮泡麵吃。
降穀零聽著她咕嚕咕嚕燒水和拆調料包的聲音,就知道她又在下泡麵了。
奈奈生明明廚藝不錯,卻總偷懶不好好做飯,還老吃泡麵那麼沒營養的東西。他擰起眉毛。
以後要好好督促她做飯才行。
“班長又是怎麼醉的?”降穀零給自己夾了片牛舌,隨口問。
“他啊。”景光忍俊不禁,“他過來看到這麼多學姐,怕娜塔莉誤會,從剛剛到現在都沒怎麼說話,一直在一個人喝酒。”
降穀零被燙了下,回想白天的對話,似乎班長確實沒聽到萩原提起學姐的那一段。他頓時覺得好笑。
“啊,你就是傳說中的降穀同學嗎?”
兩人聊得正開心,有個學姐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這家烤肉店鋪的是榻榻米,他們旁邊剛好有空著的坐墊,學姐直接在那裏坐了下來。
警校的女生都要求剪短發,她也不例外,一頭清爽的黑色短發,發尾剛好到下頜位置,微微內扣,襯得那張本就不大的臉看著更小巧。五官清秀,皮膚幹淨白皙,不是一眼驚豔的長相,卻會讓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我經常聽人談起你,但一直都沒和你打過招呼。”她笑笑。
降穀零不解:“談起我?”
“全科滿分的優等生,又是混血兒,當然會有很多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