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異能的附屬空間,「龍彥之國」一直被澀澤龍彥用來放置得到的異能力晶體,這裏可以隨著他的心念變換形態,處於一個微妙的空間。
在時間和空間的夾縫中,遊離於世界,卻處在內層之中。
澀澤龍彥曾經把它疊加在骸塞中,給某個存在展覽過他的“收藏”。最頂層是他的收藏室,無視掉那一套桌椅,底下的空間可以說什麼都沒有,即使將整個咖啡廳拖進來也是綽綽有餘的,不用擔心放不下的問題。
整個咖啡廳就像是懸浮在黑暗中的一枚碎片,又像是一個小小的生物球,生機僅存於這一方狹窄的土地。
時間在此停止,一切停在了言語落下的最終音節上,隻有被準許的存在依然可以行動。
菲茨傑拉德掐死了最後一隻兔子,把屍體扔在了一邊,角落裏的兔子屍體已經堆成了小山,他強忍住想要嘔吐的欲望,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拿還算幹淨的衣角擦去臉上濺到的鮮血。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戰鬥波及的物品違反重力的停在最後失去幹涉的位置,懸浮在半空中,在各種物品的間隙,白色長發的少年任由半跪在血泊中的養子小心翼翼地抬起他的手。
“結束了?”菲茨傑拉德沙啞著聲音問。
【中島敦】收起了異能,重新化為那個靦腆無害的少年,他用幹淨的水清洗掉澀澤龍彥手上沾染的鮮血,又用紙巾將水漬擦幹。
“二十四隻兔子就可以破壞掉一個大陸。”澀澤龍彥十分平靜的回應,“而一個母體,足以在一天的時間內毀滅一座城市。”
菲茨傑拉德心情複雜,他仿佛從少年低垂的眉眼中看到了沉重和哀悼,於是他知道了,曾經有那麼一座城市毀滅於此。
“為什麼是斯科蒂。”他不敢往那個靠著女兒身體的椅子上看一眼,曾經女兒的慘狀在他腦海中浮現,他從美國趕往倫敦的時候,隻見到了女兒冰冷又殘破的屍體。他費盡心血也要複活的女兒,那麼短暫的出現在了他的麵前,鮮活又生動,哪怕隻是個徒有其表的空殼,這場美夢尚未開始便已經宣告結束。
就在剛剛,她的鮮血濺在臉上的時候尚還溫熱,如今已經成了殘破不堪的一具皮囊。
那不是他的女兒。
他的斯科蒂……才不會這樣。
成為這樣可怖的存在,災厄的源頭。
“這隻是某個人,不,某個存在的惡趣味而已。”
澀澤龍彥沒有再遮掩指尖的傷,他撫過麵前的空氣,像是在一個世人看不到的書架上挑選自己心儀的書籍,手虛虛一握,便從虛空中抓出了一本泛著白光的書,他將書頁攤開,遞到了菲茨傑拉德麵前。
“這是‘書’?”
“是的呢,那本傳說中的‘書’。”
就像是每一個遊戲中固有的,打通一個副本會給予的獎勵一樣,勇士曆盡艱險走過了村莊,打敗了魔物,累積了經驗和金幣,隻是澀澤龍彥越過了無數關卡和最後的巨龍,直接將最終獎勵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