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的空降自然無法服眾,但那幾個月裏,在各個部門的故意找茬下,她還是完成了季刊新版塊的上市,並且靠著新版塊的獨特性吸引了國際一線奢侈品品牌主動送來的商務合同。
一紙文書,讓小鹿以實至名歸的成績堵上了悠悠眾口,而年底的新年特刊,小鹿更是憑著大膽的內容策劃,新鮮豐富的聯動板塊,同時拿下了意大利服裝品牌st和法國珠寶品牌queen兩家的國內獨家廣告授權和商務合作,一時間讓《circle》再次出圈,真正意義上的擠進了國內一線時尚雜誌的行列。
半年後,小鹿本科畢業並且依然留在了《circle》。江媛讓出自己20的股權送給了小鹿,小鹿則以更加驚人的銷售成績回饋了這份賞識,就這樣,兩個20多歲的女孩,成為了上海時尚雜誌圈內最年輕的ceo。
再說到紀嘉承,最終,他還是帶著虧欠感回到了徐婷的身邊,雖然有些東西的味道再不似從前,但責任壓在身上,他也看淡了所有的情愛關係。
2012年新年年初,紀嘉承的父親因為交通意外,突然過世,20多歲的紀嘉承一夜之間被迫長大。在和母親回家料理完父親的身後事後,他便從警校退了學。
紀嘉承的父母一直在做自己的酒店連鎖品牌,也在過去的7年中把品牌推廣到了夏城周邊的6個省市,因為紀嘉承的關係,他的父母第一次來到上海,一眼就看重了這裏的無限前景,決定優化企業,把總部放在這裏。
紀嘉承上學的三年也是企業轉型的三年,他的父親和幾個一起創業的老友日夜操勞,終於在2012年讓上海的總部交出了不錯的成績單,然而這時,父親突然去世,讓一眾人員頓時群龍無首,亂了方寸。
紀嘉承第一次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站在股東大會的現場時,還是心生膽怯,即便有母親的站台,但以紀嘉承的年齡、閱曆、社會經驗、還有那上不了台麵的不對口學曆,都讓他無法服眾,備受質疑。
會議持續了兩個小時,圍繞他的爭論無從而解,紀嘉承站起身,沒有辯駁,隻是說:“各位說的都對,每一句我都承認,但請各位記住我今天說的話,一年,請大家給我一年的時間,我會讓承氏在這一年裏淨收益增長10個百分點,如果我做不到,不用各位提醒,我自會請辭,把企業交到更有能力的人手中。”
一張軍令狀,讓現場安靜了下來,資本的企業裏,股份的所有權當仁不讓地撐起了紀嘉承的腰杆,他不能給父親丟人,更不能讓父母白手起家創立的成績,拱手讓人。
那天起紀嘉承開始拚命學習,跟著市場部了解市場,學習招商,跟著設計部盯圖紙,下工地,跟著法務部走司法,學商務。那是他第一次如此想要證明自己的價值,他的母親甚至常常打趣,高考都沒見他看過書,現在卻夜夜苦讀。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一年後的企業年會上,紀嘉承以年收益上調15個百分點的超額成績,為自己交上了滿意的答卷,守住了父親的基業,成為了承式新的當家人。
再說到徐婷,從毫無學曆優勢的藝術專科畢業後,她憑著自己不怕苦、不喊累的狠勁,自己跑劇組接戲,去經濟公司自薦,去品牌麵試,有本就接,來廣告就拍,不挑角色,不講價錢,不抱怨條件,如此這般,徐婷很快得到了許多投資商和導演的青睞。加之她樣貌精致,雖然年齡不大,卻有著一抹成熟的誘惑的魅力,這也讓她在同時期同年齡段的女星中獨樹一幟,有了自己的辨識度。
2015年,徐婷憑借一個小成本製作的文藝電影,半路截胡,壓過了那年大熱女星柯筱雨,拿下了金櫚電影節最佳新人獎,自此一戰成名,名聲大噪。
初露鋒芒後的徐婷被業內一線的經濟公司火花娛樂高價簽約,一路身價飆升,事業也水漲船高。
在這期間,紀嘉承和徐婷從未分開,紀嘉承雖然反對徐婷進入娛樂圈,但迫於她的堅持,自己也隻好妥協退讓,為了工作之便,徐婷也向經濟公司隱瞞了自己戀愛的事實,除了身邊像妹妹一樣的助理雯雯,沒有人知道紀嘉承的存在。
走紅後的徐婷在經濟公司的安排下有了新的藝名:“徐恩淇”,並用這個新的身份享受著走紅後的一切。
時間就這樣走了很久,久到歲月來來回回間,已忘記過了很久,而三個人同在上海,卻戲劇般的從未相遇過。
不知從何時開始,小鹿養成了一個不自覺的習慣,她會在街上閑逛時頻頻回頭,期待著也許某個瞬間就會和紀嘉承擦肩而過。但上帝不是慈善家,它從未給她安排過任何一場、哪怕一瞬的相遇橋段。
因而,在那段空白的平行時光中,他們都變成了更好的自己,卻唯獨單單成了自己。而那段看似短暫,實則漫長的不曾相見的六年多的光景中,小鹿總是會問自己,她到底有沒有遇到過紀嘉承,也許那個少年隻是長在自己青春裏的一場夢,迷失在16歲的森林中,轉瞬消失後,便不再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