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優雅點頭,含笑應允:“可以,就按主廚推薦的來就好。”
服務員應聲,退出了包廂。
小鹿佯裝乖巧,見包廂內沒了他人,低聲對榮氏說:“榮阿姨,看在這個地方如此漂亮的份上,我姑且可以原諒它對服裝的講究了。”
女人莞爾:“我也是。”
“噔噔噔”
門外傳來三聲禮貌的叩門聲,隨即,門被輕輕推開,小鹿抬起頭看向動靜響起的地方,也隨即愣在了原地。
是紀嘉承!怎麼是他!
那一刻,小鹿對於“一眼萬年”有了新的理解,也許就是你看著他,時光蔓延,彷如隔世。
小鹿思緒空白地看著他一身深藍色的西裝,打著整齊的領帶,站在一片昏暗的光暈下。
同樣震驚的還有紀嘉承,門開的那一瞬間,他甚至以為是自己看花眼了,那個被星空環繞的女孩,穿著藍色的魚尾裙,身材玲瓏有致,散落在肩頭的長發慵懶嫵媚,肌膚白嫩如蓮,她的美比多年前稍染成熟,卻更有味道。
是她!她怎麼會在這裏。
小鹿目光躲閃,慌忙站起了身:“阿,阿姨,我不知道您還約了其他人,您先忙,我就不打擾了。”說完便往門外走去。
“小鹿。”榮氏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而小鹿也被這一聲稱呼釘在了原地,她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女人站起身走到小鹿身邊,牽著她的手重新坐了下來,也示意嘉承坐下。
“小鹿,很抱歉,阿姨沒有提前和你說明今天的情況,你的事博洋已經告訴我了,你放心,阿姨不會生氣,阿姨要謝謝你。”榮氏溫柔地說著。
“兒子,除夕夜那天,是小鹿救了我,而且因為輸血過多差點暈倒。”女人轉身麵向紀嘉承娓娓道來:“博洋告訴我,你在醫院陪侍的那幾天,小鹿怕你吃不好,所以以他的名義給你準備一日三餐,而那之後你不在醫院的半個多月裏,也是小鹿每天陪我聊天,照顧我的飲食起居,為我準備每天的飯菜,事無巨細,親力親為,隻是那時候她說自己是博洋的女朋友,我便沒有多想。”
紀嘉承蹙著眉,表情隱晦暗沉,原來那天晚上走廊裏那個險些摔倒的人,真的是她。
“阿姨,您不用放在心上,我隻是剛好在家而已。”小鹿堂皇地解釋著,不敢去看紀嘉承的表情。此時的她如坐針氈,覺得自己像一個被扒光衣服的小醜,眼睜睜地看著謊言被撕破拆穿。
小鹿心中苦澀,嘉承會怎樣解讀她的別有用心呢
“小鹿,阿姨這次請你過來,其實是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榮氏正了下衣衫。
“阿姨,您別這麼客氣,您說就好。”
“小鹿,你願意嫁給嘉承嗎?”女人的眼神懇切又炙熱,一字一句,敲打著小鹿的心髒。
“媽!”
紀嘉承悶聲打斷,有些微嗔地站起了身:“你在說什麼呢!”
他不解,難道這就是母親說的第二個辦法嗎。
同樣震驚的自然還有不明所以的小鹿,她恍惚著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聽。
榮氏沒有理會兒子激動的反應,繼續和小鹿說道:“小鹿,嘉承和徐小姐的緋聞,你應該也有所耳聞。”
小鹿想了一下,點點頭,她自然知道這場沸沸揚揚的緋聞,她甚至注冊了小號,在那些攻擊紀嘉承的留言下為他辯解,她也曾一度擔心他會被輿論傷害、擊垮。
“因為這場緋聞,承氏最重要的收購案被叫停,嘉承也可能會被董事會仲裁,我說過可以讓他們結婚,但顯然沒有成功,所以我需要讓嘉承自己成為已婚的身份,來堵住悠悠眾口。”
紀嘉承聽不下去了,這算什麼,母親這是在逼小鹿嫁給自己嗎!他不由放大了聲量:“媽!這是我們的事,為什麼要麻煩別人!”
別人沒錯,於他而言,她不過是別人罷了
小鹿失落地捕捉著那個敏感的身份定位,輕聲問道:“榮阿姨,那為什麼是我呢?”
是啊,為什麼是她?如果紀嘉承隻是需要一個結婚的對象,那以他的條件和身份,一定一抓一大把,而且各個條件優秀且貌美如花,所以,為什麼是自己呢?
紀嘉承也同樣不解,如果現下隻是需要一顆擋下輿論的棋子,那又為什麼大費周章的選擇了荊小鹿。
榮氏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些水,緩緩說道:“因為‘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不著邊際的話,莫名其妙的回答,卻如晴空中的閃電一般,打在了兩人心間。因為這句話正是相框中,漫畫旁寫著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