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遲疑片刻,腦海中忽然閃過16歲那晚的水房旁,自己也是這樣毅然決然地說出了心底的喜歡,然而時光飛逝,劇情重演,這一次,她說的是:“紀嘉承,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結婚吧。”
我們結婚吧她說要和他結婚
紀嘉承神色一怔,一絲悸動一閃而過。
“荊小鹿,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他故意冷著口吻,滿是不忍地提醒著:“你知道結婚的意思嗎?不是簡單演出戲而已,是真的!是要登記領證的!”
小鹿以為紀嘉承是擔心自己會對他造成牽絆,趕忙從背包裏拿出了準備好的文件,遞給了他。
“我知道,你放心,我已經考慮好了,這是我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我們隻需要結婚兩年,兩年後徐恩淇的合約到期,不會再被約束,那時候我們就離婚。這兩年,你隻需要當我不存在就好,你依舊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愛自己想愛的人,我不會幹涉,也會盡我所能在阿姨那邊替你保密。”小鹿一股腦說著,想要顯示自己的大公無私。
但紀嘉承聽到了什麼?兩年?離婚協議書?
他唇角緊抿,眼神涼薄到了極點,打開來看,果然,那醒目的黑色宋體還真是觸目驚心。
荊小鹿,你真可以,還真是準備充分啊!
紀嘉承的心中沒來由的怒火中燒,讓他險些把那些紙張撕成碎片。
更諷刺的是,那份具有法律效益的文件上,甚至一條一條清晰地寫著小鹿的承諾,比如不需要婚前財產公證,不需要任何的名下財產,不幹涉他的私生活,也承諾自己兩年內不會為他添麻煩,更不會與他人發生感情,最後承諾兩年合約期滿,終止婚姻關係,淨身出戶。
可笑的是,小鹿已然在上麵簽好了字並且按下了手印,也就是說紀嘉承隻需要簽上名,這便是一份合法的條約,並且即時生效。
紀嘉承冷笑著,怒火上湧,他上前握住了小鹿的手腕,步步緊逼。
“荊小鹿!你什麼意思!你當自己是誰啊!妄想無私的奉獻自己?拯救別人嗎?你是豬嗎!”
他生氣了,他真的很生氣,她明明可以以結婚為理由,要求他和徐恩淇斷了來往,甚至要挾他對自己百般溫存,專屬疼愛,可她卻好,把自己撇的幹幹淨淨,和他清晰地劃著界限。
小鹿有些錯愕,她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委屈地咬緊了下唇,踮起腳搶回了文件,不悅地說:“不願意就算了!”然後轉身跑走了。
是啊,他說的對,她是誰啊!真當自己女媧轉世,可以補天換地呢!也不掂掂自己幾斤幾兩,就妄想拯救世界,也不看看世界需不需要她自作多情的拯救!
紀嘉承眼神冰冷,忽然想到了什麼,趕忙開車追了上去,別墅區距離市區很遠,這個時間是不會有出租車經過的。
“上車。”他加速向前,停在了她的身邊。
同樣是不容反駁的語氣,小鹿別扭著看了看前方沒有盡頭的路,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又是無言的一路,甚至沒有緩解尷尬的背景音樂,車內的空氣悶的令人窒息。
紀嘉承始終沒有舒展開眉心,他把油門踩的很深,速度較昨日快了許多。
車子停下後,小鹿解開安全帶,說了“謝謝”,便下了車。
“明天早上8點。”
紀嘉承在小鹿下車後,說道:“帶上你的身份證,戶口本,我來接你。紀太太。”
話音落閉,引擎聲響起,他很快離去。
他承認自己還是衝動了,雖然他並不想把小鹿牽扯到這樣荒唐的境況裏,但心底卻有個聲音在蠱惑著他,這也許是這一輩子,最後一次靠近她的機會了,而他,似乎舍不得放棄。
另一邊的小鹿,因為這句“紀太太”幾乎頭腦空白,她苦澀地想著,為什麼即使這麼荒唐,她卻依舊覺得心滿意足呢。
昨晚,她幾乎沒有多餘的遲疑便下定了決心,她決定瞞著父母,不顧一切地嫁給他,即便是演給別人看的,即使他不愛她
也許,這就是“偏愛”的力量,而她永遠吃這套,因為她知道,這也許是這一輩子,最後一次站在他的身邊,而她,怎麼舍得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