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小鹿!”安希冉的聲音忽然嚴肅了起來,她問:“你手上的戒指,怎麼回事?”因為露台的燈光太過昏暗,所以安希冉並沒有在一開始就注意到這個小物件。
小鹿一慌,下意識地用左手去捂,隨即又苦笑了一下,放棄了這個掩耳盜鈴的舉動。
她把戴戒指的手放在了安希冉的手心,讓她可以看清一些,然後淡淡地說:“我嫁給紀嘉承了,怎麼樣?鑽戒看起來還挺貴的吧。”
“靠!什麼?”安希冉不敢置信地喊了出來:“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你不用知道,反正也是假的,誰也不知道。”小鹿擺擺手,聲音苦澀。
“荊小鹿!”安希冉皺著眉,雙手交叉環於胸前:“解釋的清楚一些,不然我把你從頂樓扔下去!”
“嘖嘖嘖~”小鹿笑了:“冉冉,你說像你這樣的暴力分子,是怎麼在法治社會裏苟且偷生的呢?”
“少跟我嬉皮笑臉,解釋的不滿意,你就等著上明天的社會新聞頭條吧。”安希冉瞥了她一眼。
“是是是,我還想活到99,逮機會嫁給周傑倫呢,可舍不得死。”小鹿握著安希冉的手說:“冉冉,等我說完,你就可以罵我了。”
小鹿眼眸微漾,毫不掩飾地沾染著苦澀和憂傷,在安希冉的麵前,她從來不需要假裝。
就這樣,小鹿重複了自己這段荒唐的婚姻故事,講述著前因後果,還有自己所充當的角色。她一五一十地說著,毫無保留,故事的最後,她告訴安希冉,自己之所以會選擇現在的關係,是因為,她愛他,沒辦法,她還是愛他。
安希冉就這樣聽著,中間不曾開口打斷,她抿著酒,酒裏就著這個讓人迷醉的故事。她聽著,從開始的詫異不解到後來的毫不意外。
是啊,在荊小鹿的世界裏,如果故事的主人公是紀嘉承,那她不管聽到什麼樣的狗血劇情,都會覺得和清粥小菜一樣,平淡無奇。
他是她的死穴,她知道。
“所以,你的計劃,就是當個背景板?”故事講完後,安希冉緩緩開口。
“嗯,理解到位。”小鹿點點頭,喝了一口酒。
“小孩子才隻計劃重逢,你成年了,該設計搶親才對啊。”安希冉挑挑眉。
“冉姐,在下做不到啊。”小鹿莞爾一笑。
“你不是做不到,你是怕輸。”安希冉戳穿了她。
小鹿忍不住鼓鼓掌,然後說:“冉姐,一語中的!佩服!”
是的,小鹿終於承認,自己不是不願靠近,不想爭取。甚至她也曾卑鄙地想過,自己萬一可以□□呢?比如什麼春宵一刻?然後第二天再來個道德綁架,用社會條約困住他,脅迫他?
但最後,她什麼也沒做,因為她永遠忘不了徐恩淇在咖啡廳裏對自己說過的話,她提醒過她,她輸過了,輸了兩次
所以這次,她不是怕輸,她是必輸
終於,時間來到了淩晨2點,小鹿不勝酒力,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安希冉看著好友,終於放下酒杯,走到了另一側的位置上,坐下。
“紀總,這麼摳啊,一晚上隻點了一杯酒,就霸占了人家一個黃金位置。”
是的,她早就看到了紀嘉承,因為那個目光早就死死地盯著她們的位置,太過炙熱,無法忽視。
“好久不見。”紀嘉承對安希冉笑了一下。
“我以為,不會再見了。”安希冉不客氣地說:“兩年到了,你會讓她走嗎?”
男人挑起唇邊,笑了:“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你現在出現在了這裏。”安希冉毫不留情地拆穿著他。
“小鹿好說話,我不一樣,如果你沒辦法把身邊的鶯鶯燕燕打掃幹淨,我隨時會來帶她走。”
說完安希冉把自己隨身裝著的名片留在了桌上,然後站了起來獨自離開了露台。
“帶她回家吧。”她說。
紀嘉承加深了笑意,收起了桌上的名片。
“還是和大學時一樣,咄咄逼人。”他想著,歎了口氣,起身走到小鹿身邊,拿上她的包,把她抱了起來,然後帶回了家
那晚的小鹿在酒精的作用下睡得很沉,睡夢中她似乎夢到了紀嘉承,夢到他皺起的眉頭,夢到他無比的溫柔,夢到他抱著自己,夢到他輕撫著自己的長發,夢到他好像,親吻了自己
雖然那並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