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11歲就踏上了去延安的道路,第一次見到了時任陝甘寧邊區政府秘書長的祖父,第一次見到了毛主席,用主席給的“邊幣”買了學習用具。由於年齡小,被送進了中學部。當時與父親一起學習的,都是烈士子弟,如李碩勳烈士之子李鵬、鄒韜奮烈士之子鄒家華、劉伯堅烈士之子劉虎生、彭湃烈士之子彭士錄等,他們當中又有很多一起去了莫斯科留學,成了第一批被黨派去蘇聯學習的人。
在蘇聯留學期間,兩件事對父親產生了重大影響:一是蔡媽媽(蔡暢)指點他學習地質;一是毛主席給他的題詞:“開發礦業”。回國後,26歲的他站在了大學的講台上,擔任了係主任兼黨總支書記。
直到1962年,蘇聯專家全部撤走,已是副教授的父親被聶榮臻“欽點”到內蒙古白雲鄂博。此後,父親便把自己的滴滴心血和濃濃深情都澆注在了祖國的地礦勘探事業上。20世紀80年代,任華北地熱中心主任,為開發地熱資源,他十赴騰衝,七進西藏,足跡遍布全國各地和世界許多國家,被稱為“中國地熱之父”。
指南針是地質工作人員必備的。我用祖母綠、彩貝為父親特意設計了一個指南針。指南針的外部鋪滿了祖母綠,當中是中國地圖,就像是父親踏遍祖國的每一座青山,下部的彩貝翻湧出自然的花紋,象征湧動的地熱。而內部的指南針,除了幫他找到地礦,還能讓他找到回家的路。這就是我的父親,一個讓我充滿自信的基因遺傳體。
1947年2月9日,任哈爾濱紡織廠書記、廠長,和兩位科長合影。
1948年秋黨中央派往蘇聯學習科學技術的21位青年(簡稱“4821”)
1950年夏與一起留蘇的李鵬、鄒家華、葉正大、張代俠
在莫斯科近郊療養院合影。
1988年8月羊八井南區地熱井放噴。
踏遍青山指南針
材質:祖母綠、彩色貝殼、18K黃金
忘年
記得大學時聽過一位著名的東方學教授講座,他講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眾所周知,全世界漢學最發達的地區就是北歐,那裏集中了最多的知名教授和權威學者,他們的漢文化修養不是一般中國人能比得了的,而最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其中有很多人竟然從未到過中國!所以,他們以為中國人現在還像古人一樣講話,當有中國學者前往拜訪時,這些金發碧眼的漢學家會煞有介事地衝你大聲說:“啊,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這個段子博得滿堂大笑。但笑過之餘,我倒覺得這至少說明了一件事情,全世界人民都知道,中華民族是個非常好客的民族。
的確,由於我們好客,所以好交往,也重視交往。這一點同樣在語言上能找到佐證,比如,中文裏就有“莫逆之交”、“忘年之交”這樣的成語。更重要的是,此類成語所描述的狀況,在中國人的日常生活中是非常普遍的。試想一下,誰沒有幾個莫逆死黨,誰沒有幾個忘年友人。也許外國人也有這種交往狀況,但外語中恐怕沒有這樣的詞彙來專門描述。別的語言我不敢說,至少俄語中是沒有的。說到俄語,這正好引出了多位我少年時的忘年之交,以及我為他(她)們設計的首飾……
劉愛琴阿姨——“叛徒、內奸、公賊”的大女兒
“克裏姆林宮的子彈”擺件
材質:18K金、琺琅
設計特點:認識俄語,是從劉愛琴阿姨教的第一個俄語單詞“愛”開始的;認識蘇聯,是從強大的軍事和輝煌的教堂群開始的。愛沒有強大的軍事作為保護,就會缺少力量,強大的軍事如果缺少了愛,也隻能是一個空殼。三種記憶合為一體,即為此擺件。教堂群下方的字母可以隨意插取,組合成不同的俄語單詞。
大概是在1979年,有一天父親叫上我,說要去一個老朋友家見一位阿姨。見到這位阿姨時,發現她長得高高瘦瘦,特別是鼻子有點偏大,像個外國人,可看上去又有點眼熟。爸爸小聲對我說:“這是劉少奇的女兒,劉愛琴。”啊?那不是被我們從小批判“叛徒、內奸、公賊”劉少奇的女兒嗎?我怯生生地叫了一聲劉阿姨。這位經曆了大苦大難卻依然堅強的女性,表現得那麼坦然與淡定。那時她剛恢複工作,在國際政治學院教俄語。她,就是我的俄語啟蒙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