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給我看看。”

蘇畢星順手將手機解了鎖,遞給他:“在我手機裏。”

兆池接過手機,臉上的表情立刻認真了起來,專心致誌地看那段小樣。

蘇畢星逗了那小白貓一會兒,見它在寒風裏有點瑟瑟發抖的樣子,就又把它抱進了懷裏,一邊抱著它一邊看劇本。

兆池將那段視頻拉了兩遍,剛要和蘇畢星討論一下,一抬頭,就見蘇畢星整個人裹在雪白的毛毯裏,隻露出個腦袋低頭看劇本,他懷裏的小白貓也縮在他懷裏,隻露出個毛絨絨的小腦袋在外麵,一雙黑溜溜的圓眼鏡有樣學樣地也盯著蘇畢星手裏的劇本,一人一貓那神態那姿勢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

兆池瞧著有趣,就順手拿起手機,對著蘇畢星“哢哢哢”拍了幾張照片。

蘇畢星聽到聲音抬起頭,有點奇怪:“你幹嘛呢?”

兆池順勢將拍好的照片給他看:“怎麼樣?拍得還不錯吧?”

蘇畢星一頓,別說,拍得還真挺好的。

兆池興致勃勃地翻著自己剛給蘇畢星拍的照片,翻著翻著忽然“咦”了一聲。

蘇畢星抬起眼看他。

“我覺得這小家夥,好眼熟啊,”兆池道:“好像在哪裏見過。”

蘇畢星笑了:“流浪貓不都長得差不多麼?”

“不是,”兆池皺了皺眉頭:“好像真的在哪裏見過……但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了。”

“行了,”蘇畢星道:“準備一下,就快到我們那場了。”

金碧輝煌的酒店包間內,推杯換盞聲,吵鬧交錯聲,人聲鼎沸。

沈景陸坐在座位上,因為剛剛被灌了不少酒,臉色有些發白。

今天下午收工的時候,劇組的一個工作人員告訴他晚上有一個飯局,讓他準時參加。

沈景陸自從做了蘇畢星的專用替身之後,不論是工資還是在劇組的待遇都好了許多,就連劇組的工作人員在見到他的時候,說話語氣也客氣了不少。

他原本以為今天的飯局是劇組工作人員的聚餐,沒想到等到了包間才知道,參加飯局的都是這部劇的投資方和劇組裏身份比較高的工作人員。

不過同他類似的還有其他幾個長相漂亮的小演員,隻是他一個替身,在這裏麵便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沈景陸被灌了不少酒,他是那種酒喝得越多,臉色越白的人,這時候臉色幾乎白得透明,連嘴唇也沒什麼血色。

隻是即便如此,那個通知他來參加酒局的工作人員,還一個勁兒地讓他給飯桌對麵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敬酒。

沈景陸並不認識那個人,但那個工作人員在一旁一直催,他也隻得勉強端著酒杯同對方敬酒。

酒過三巡,他實在覺得有些頭暈,便支撐著有些搖晃的身體,走出包間去走廊上透透氣。

他在酒店大廳側麵的小陽台上吹了半天的風,卻覺得頭更暈了,手腳也有些發軟,有些支撐不住身體。

他踉蹌著往後退了半步,忽然後背一硬,像是撞到了什麼人。

沈景陸下意識轉過頭,見是酒桌上那個工作人員讓自己敬酒的那個男人,好像叫什麼王總。

他的大腦還有些混沌,還沒怎麼反應過來,對麵的中年男人忽然抬手,姿勢曖昧地扶住他的後腰,然後微微湊近他,帶著酒氣的氣息噴到他脖頸:“怎麼這麼不小心。”

沈景陸的腦子雖然還十分混沌,沒辦法思考,但潛意識卻覺得不對,下意識推開了王總扶著他腰的手:“我沒事……”

王總卻又朝他湊近了,壓低著嗓子喑啞著道:“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吧。”

沈景陸往後退,但一退後背就貼到了冰涼的牆壁上:“不用了,”他大腦昏沉,費力地喘了一下:“我自己可以。”

王總又湊了過來,濃重的酒氣噴在他的臉上:“這麼客氣幹什麼。”

沈景陸身上沒有力氣,但還是努力保持了最後一絲清醒,費力地一把推開了對著自己上下其手的王總。

然而他一抬眼,就見對麵的王總臉色陰沉了下來,一把掐住沈景陸的下巴,陰惻惻地壓著嗓子道:“你他媽的別給臉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