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畢星愣住了。
他以為自己沒聽清:“什,什麼?”
裴言忱卻表情認真地看著他,道:“我說,昨晚我很清醒。”
蘇畢星愣住了:“那,那你……”
裴言忱笑了:“因為我喜歡你。”
蘇畢星整個人都呆愣在了原地,大腦當即死機。
裴言忱見蘇畢星傻愣著呆住了,不由得唇角翹起笑了一下,他揉了一把蘇畢星後腦上柔軟的頭發,然後在他唇角親了一下。
“起來洗漱吧,還想睡的話吃完早餐再睡。”
蘇畢星的大腦已經不能運轉了,他下意識脫口而出:“一會兒還要拍戲……”
“我已經幫你和劇組請過假了。”
蘇畢星一驚:“什麼?”
他可是幾乎從來沒請過假。
再說,裴言忱幫他請假,這算怎麼回事?
裴言忱打量了一下蘇畢星,道:“你昨晚喝了那麼多酒,不頭暈麼?”
別說,蘇畢星眨了下眼睛,還真的挺暈的。
裴言忱沒再說話,出了房間。
等他前腳剛一出房間,蘇畢星就倒頭栽到了床上,他一把扯過一旁的被子,蒙住了頭。
蘇畢星躺在床上的功夫裏,做了好半天的心理建設。
他這個人向來不會為已經發生的事情煩惱太多,很快便接受了昨晚的事——雖然事情的確超出了他的預料與計劃,但是不管怎麼說,也算是走了早晚都要走的原著劇情。
酒醉的後果就是他現在整個人都很暈,蘇畢星腿腳有些發軟地去浴室洗了個澡,衝了半天熱水,頭暈的感覺也好了一些。
他剛出浴室,門鈴就響了一聲。
想到裴言忱也在房間裏,蘇畢星做賊心虛地立刻躲進了裏麵的房間,他聽見裴言忱同門口外的人交涉了兩句,然後關上了門。
裴言忱沒讓餐車推進房間,隻簡單地端了幾樣蘇畢星喜歡吃的拿進房間,他一邊將手裏的餐盤放在茶幾上,一邊朝蘇畢星瞧了一眼,然後皺眉道:“把頭發擦幹,小心著涼。”
簡單的幾樣早餐都是蘇畢星平日裏喜歡吃的,他端起豆漿的玻璃杯,剛喝了一口,就聽見裴言忱問:“我們什麼時候公開?”
他的語氣輕鬆,簡單地就像是討論晚餐吃什麼。
蘇畢星一口豆漿險些沒嗆到,他咳了好幾聲:“公,公開?”
裴言忱眉頭蹙了一下:“你不想公開?”
蘇畢星心裏無語,我們是兩個反派啊大哥,拜托你能不能擺清楚自己反派的位置!
你見過哪個炮灰反派和惡毒反派苟合之後還公之於眾告知天下的?反派們搞事情不都是背地裏暗搓搓的嗎?
還公開,我看你是嫌命長!
況且,即便是不考慮他們反派的身份,按照原著小說裏的情節,裴言忱對他沒多久就失去興趣了,再然後就拋棄了他,而他一個惡毒反派當然沒有小說主角的光環再搞點什麼追妻火葬場之類的,反而斯德哥爾摩地扒拉著裴言忱不放,哭著求對方不要和自己分手。
再然後裴言忱就是一邊羞辱他,一邊把他當炮友,一邊和他繼續狼狽為奸搞主角團。
最後他壞事做盡,惡人自有天收了。
反派沒有人權,真是想想都覺得淒慘。
所以他怎麼可能公開。
不過麵對對小說劇情一無所知的裴言忱,他當然不能這麼說。
隻是想到眼前這個深情款款說著喜歡自己,還要和自己公開的人,沒過多久就要對自己始亂終棄還厭棄羞辱,他心裏就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還有點生氣。
於是他有點氣哄哄地道:“我們現在還在拍戲,這時候公開,影響到劇組和劇怎麼辦?”
裴言忱從來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不過蘇畢星的考慮倒也不是沒有道理。
不過他既然喜歡蘇畢星,想要和蘇畢星在一起,那麼公開自然是或早或晚的事情,倒也的確不必急於一時。
況且不知道為什麼,對麵喜怒不定的某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剛剛還一臉懵懵的,忽然就不高興了。
也是難哄。
於是他便也點了下頭。
裴言忱和蘇畢星探討完這個話題,便安安靜靜地吃飯。
蘇畢星剛又端起杯子喝了口豆漿,裴言忱放在茶幾桌麵上手機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