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夜擰眉跟在她身後，對於擅闖結界這件事他心裏愧疚。
從記事起，雖然他是由師尊撿回來才收下的關門弟子，但成長以來她許多事上很少對他插手教導，他跟著修行最多的人都是大師伯和二師伯，明明可以讓他到大師伯門下的，可是師祖卻反對了，他知道的……師尊其實並不想收徒，她本是隨性自在，卻因為有他，不得不擔起為師重道的責任。
山下阿大、阿壯總嘲笑他是個沒有師尊疼的可憐蟲，但他們怎知師尊她雖從沒正經教導過他，但是能給他最好的，他都得到了……
大師伯無私傳授他自創劍術，雖沒有仙術加持，但是對付區區凡人是足夠的；
二師伯細心教他排兵布陣，運用這些在當朝武將中領兵大戰錯錯有餘；
三師伯熱心贈予他不少外頭一金難求的中級丹藥，說是給他補身子。
他們對自己能那樣舍得，全都因為她的托付，愛屋及烏所至。
“咦？阿夜，傻站著做什麼？快跟過來。”重汐轉身看向身後催促道。
“師尊……我們回去吧，還來得及。”
從踏進來，她能感覺邊緣的瘴氣稀薄，已有淨化初效，但是對司寒夜來說，還不足夠……重離師兄給她前不久升級過的第十二版避毒丹應該可以撐住她走到最中心吧？
要養大他的魔丹隻能如此了。
“你感覺怎樣？”她沒回答他先前的問題，而是反問他是否不適。
感覺？他凝神運氣：“除了周圍看著不舒服，並沒有異常。”
“嗯。那我們繼……”
按他們的腳程，距離那個地方還有十裏地，她應該可以撐過去的吧？已經開始靈力不穩了，沒想大過了那麼久，那東西的氣息還這麼強悍。
“師尊，你額上除了不少汗，是哪裏不舒服嗎？”司寒夜神色擔憂，他感覺到師尊疾步的動作比進來時略有吃力。
“無礙，最近剛煉出了個棘手的東西，隻是靈力還沒怎麼恢複而已。”她暗暗深吸氣。
“……師尊，要不我們停一下。”他眼神一暗，緊盯著她的後背，對她所說的解釋心中生疑。
“累了？”她想到另一層。
“嗯。”
重汐驟然停下，看著身後停下大口喘氣的司寒夜，才發覺自己太過專注於趕路，忽略到這孩子並沒有仙術，全靠輕功內力強撐追上她。
“難為你了，是為師的疏忽……”她走過去拍拍他的後背，替他順氣。
“呼……哈……沒有，師尊……是我能力不足，拖了師尊後退。”
“那我們就先就地歇息一會。”
說罷便畫地設下容兩人大小的結界，她原地盤腿而坐，迅速運氣將已吸入不少的瘴氣淨化後，拿出重離給的丹丸服下。
嗯……拿了這避毒丹著實有效，不但身體精元能快速恢複，體內的靈力也回了五六成。
“你可有不適？”她轉頭看向也在運氣調息的司寒夜。
“沒有。”她閉著眼回答。
“真的？”這裏的瘴氣至少已經到魔界邊境的程度了，她不信。
“嗯。”
怎麼說，至少應該吸收不少了吧，正常人不靠著法器或者修為支撐怎麼能走到這裏！這個魔丹是什麼構造呀，怎麼還不蘇醒，難不成真要她帶著到那裏去？
壓不住心裏的半信半疑，她決定湊近去探查，不知不覺中整個人幾乎都快貼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