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星確實好奇,年紀輕輕,身手十分了得,他雖然不習武,但他父兄皆是數一數二的好手,這點眼力他還是有的:“你這身手是跟誰學的?”
顧青青呆呆的望著他,雙眼毫無神采,瞬間空洞了一般,好像靈魂都被掏空了,嘴唇下意識的蠕動兩下:“是我父親。”
謝長星有些後悔問出口了:“抱歉!”剛還雙眼亮晶晶的小姑娘,這會仿若提線木偶,耷拉著一張小臉,努力把眼淚憋回去,鼻頭紅紅的,看著還真是挺可憐。
把車廂裏的點心都拿出來,放她麵前:“這些給你!”還是哄哄她吧。
她搖搖頭不想吃也沒有胃口,抱著膝蓋,靠在車壁上,獨自黯然傷神。
吃的都不好使,他也沒招,一路無言,下車時,謝長星回頭看她,跟往日沒什麼區別,隻是看起來沒什麼精神。
罷了罷了,再讓廚子給她多做兩道好吃的罷。
到底是沒能緩過思緒,一整天都悶悶不樂的,什麼都提不起勁。
謝長星吩咐阿月多照顧些她的情緒,備些膳食,預備她夜裏醒了。
阿月屈膝:“是,小少爺!”
那次養心殿,沒人知道皇帝跟謝之禮談了什麼,第二天回來,說是顧青青留在謝長星身邊,實際沒有行侍女之責,蕭薑寧還把自己身邊的阿月指給她,照顧她生活起居。
蕭薑寧其實還挺喜歡這個小姑娘的,乖巧聽話,總是能讓她找到養女兒的樂趣,軟軟糯糯的。
不似那兩個討債的,小姑娘睜著大眼睛一臉孺慕之情的瞅著你,懵懵懂懂的,看著就讓人心軟。
“病了?”蕭薑寧皺眉。
“奴婢也不知,姑娘今日跟小少爺回來就悶悶不樂的,晚飯也沒用兩筷子,就回房間裏睡下了。”阿月有些不放心,想來還是稟告公主殿下為妥。
蕭薑寧擔心道:“阿滿,你去叫府裏大夫,我去看看。”
“怎麼樣了?”蕭薑寧問,一直守在門口的侍女,焦急的走來走去,見蕭薑寧來了,立馬有了主心骨。
侍女急忙上前:“見過殿下!”
“起來吧,青青怎麼樣了?”蕭薑寧急衝衝的往裏走。
侍女是才到公主府當差的,姑娘脾氣好,給的月錢又多,姑娘要是出事了,她這差事可就完了,是真急的要哭:“阿月姐姐前腳出門,姑娘就開始說胡話了,額頭身上滾燙!”
蕭薑寧打開簾子,果然,小姑娘臉上燒的通紅,額間的頭發都被冷汗浸濕,嘴唇蒼白,蕭薑寧伸手一摸,“嘶!”雞蛋都能滾熟!
拿過阿月端來的冷水,親自擰起帕子給她敷在額頭:“大夫呢,怎麼還沒來!”
這帕子根本換不過來,這廂還沒擰出來,頭上帕子就熱了,小姑娘不知夢見了什麼,眉頭緊縮,滿是害怕恐懼,臉上還密布著細細的汗珠!
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爸爸,媽媽,不要!”嘴裏胡言亂語的。
手上猛的一疼,就見顧青青驚醒,眼裏都是淚,大口喘氣,表情滿是驚魂未定的樣子,蕭薑寧心疼不已,摸摸她的小臉:“青青是做噩夢了嗎?不怕不怕,夢裏都是相反的!”
溫柔的聲線衝擊著,好像和夢中的人重合了,顧青青一頭撲進蕭薑寧懷裏,抓著蕭薑寧衣服的手握的骨節泛白,嗚嗚咽咽的哭。
生怕一鬆手人就不見了。
蕭薑寧頓了頓,伸手把人攬進懷裏,手輕輕拍動她的背,無聲的安撫。
阿滿帶著大夫進來,可惜顧青青根本不讓人碰,隻要蕭薑寧,手抓的死緊。
燒的難受,發絲黏在臉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哭的嗓音也變的沙啞。
動靜鬧的太大,謝長星匆匆進門:“這是怎麼了?”
蕭薑寧生氣道:“你還說呢,你今天帶她去做了什麼了?”
謝長星大概猜出點什麼,上前把顧青青從蕭薑寧懷裏扯出來,嚇的顧青青扯著蕭薑寧哭,就跟要生離死別似的,看的蕭薑寧心疼的直皺眉。
蕭薑寧惱火:“你幹什麼?你嚇到青青!”
謝長星不顧掙紮,把人抱在懷裏,沉聲喊:“大夫!”
那大夫早就準備好了,趁機上前把脈,沉思道:“姑娘這是憂思成疾,肝氣鬱結,故而引起發熱,待下官開幅藥,給姑娘喝下去,散了熱好好休息幾日就能痊愈,隻是這…這心病下官確實無能為力,還需得心情放鬆些,才有利於姑娘身體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