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侍衛拄著劍,捂著手臂,跌跌撞撞的從林子裏跑了出來,手臂的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一個踉蹌撲地不起。
陳景然警惕的護著太子,指了兩個侍衛:“去看看。”
那兩侍衛把他翻身檢查一遍,確認沒有暗器,又把緊握的劍給奪了出來,這才把人架起來,那受傷的侍衛,喘著粗氣:“殿…殿下,圍場各處遭遇…遭遇刺客暗殺…”話還沒說完,脖子一歪,沒了音。
侍衛伸手放在他鼻息處:“還有氣,應該是暈過去了。”
陳景然與沈意池對視一眼,總感覺哪裏不對勁,他們事先安排的人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動靜,不知想到哪處,瞳孔驟然一縮,不對!
耳邊一股勁風直逼而來,多年習慣養成,下意識的避開,箭矢“錚”的釘在樹上,箭尾直顫,這要是射在他脖子上,必死無疑!
大喊:“來人,有刺客!保護太子殿下!”撲麵而來的箭羽,殺的眾人措不及防,沈意池與陳景然貼身保護太子,一步也不敢移。
皇帝得知此事暴怒,派人搜山,務必把太子等人接回,又聚集剩餘的王公大臣夫人們,由禁軍統領紀臨調配侍衛保護。
“這究竟是什麼人敢這麼大膽!”
“狼子野心!狼子野心!”
“這可如何是好,聽說太子殿下也遭遇劫殺,太子身體又弱,也不知現下怎麼樣了?”
“不止,呼延王子好像已經重傷昏迷了!子夷國的人還沒找到,不知是否已經遭遇不測啊!”
一時間大帳內話語紛紛,有些膽小的夫人們因為擔心丈夫兒女們已經哭了起來。
吵的皇帝腦仁是一脹一脹的,謝之禮走至身旁寬慰:“陛下別太過憂心,想來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朝謝長年招手,緩了緩又道:“讓長年也去吧,雖然不如紀統領那般武功高強,也還是有幾分本事的,多一位人多一份力量!”
“還請陛下允準!”謝長年抱拳請旨意,他剛才繞了好幾圈都沒看見長星,長星又不會武功,身邊隻有一個青青,雖說青青身手詭異,但雙拳難敵四手,委實讓人擔心,還需得盡快找到才好。
兩人才不知道謝長年的擔心,找了一塊略空曠的地方,正興致勃勃的學騎馬呢。
顧青青身手好,底子不錯,又有謝長星這個騎術一流的師傅親自教授,很快就上手了,騎著謝長星的馬駒流星,打圈的跑,一時間整片小天地都是她的笑聲。
“好了,快下來,第一次騎行時間不宜過長,以免擦傷不便。”謝長星叫顧青青停下來,看看天色也快午時了,想起陛下要論功行賞,不能缺席,喊到:“走了,我們該回去了!”
“哦,好!”答應的快,謝長星本想扶著她,誰成想她踩著馬鞍就往下跳,兩人撞了一個滿懷。
額頭磕在謝長星的下巴上,碰的是眼冒金星,揉著額頭,趴在他的脖頸上哼哼唧唧的抱怨:“你幹嘛啊,怎麼這麼硬,腦花都快撞了出來。”謝長星托著她的臀部,整個人僵持在那,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阿元跟阿月驚了一跳,連忙上前查看,有沒有撞到哪裏受傷。
顧青青額頭紅了一大片,阿月心疼的不行,拿著帕子輕輕按了按問疼不疼。
直到顧青青被阿月從他身上扶到一邊,少女的柔軟驟然離去,謝長星才將將放緩了僵硬,甚至有些不敢看她,耳根處悄悄的紅了。
一手握拳放至嘴邊,咳了一聲:“我們走吧。”落荒而逃。阿元怎麼看都感覺自家少爺的背影頗為狼狽,不解的撓撓頭跟了上去。
煩人,怎麼撞了她就跑,顧青青在後麵揚起拳頭朝謝長星的背影齜了齜牙,使勁的揮了兩拳才覺得解氣,在阿月的催促下提著裙子追了上去。
“咻!”
“咻!”
一道暗箭射來,若不是阿元拉扯謝長星躲的快,隻怕就要一箭穿胸,好在躲的及時,阿元手臂隻劃破了一道口子。
躲在樹後一動不敢動,這是什麼情況?“少爺你沒事吧!”阿元也顧不得手臂上的傷,警惕著四周。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接一個的黑衣人從樹上飄落下來,還不待阿元有所反應,黑衣人已經提刀殺了過來。
手邊有沒有武器,赤手空拳的搏鬥起來,還要顧忌自家少爺,阿元很是吃力,隻差一寸刀尖就沒入胸口上。
“碰!”寒光一閃,刀尖斷裂,彈飛到數米之外的樹上,一刀劈上黑衣人,頓時血濺四溢,深可見骨,倒地不起,“你們沒事吧!”顧青青撿起斷刀遞給阿元。
“阿元,搭把手。”兩人抬手往一推,讓謝長星在站樹上,既對他的安全有保障,又對局勢有幫助。
鄭重其事的對他說道:“你站高處幫我!”從容不迫的姿態,很容易就讓人信服,謝長星沒說什麼,緊握著彎弓,點頭:“你小心些!”
以絕對命令的對阿元說:“你就站在此處,一步也不許離!”
阿元重重的點頭,誓死不離!
如此顧青青稍稍放心,提刀加入打鬥,與黑衣糾纏,謝長星站地高,有天然的優勢,瞄準,放箭,發必命中,一時間竟讓那些黑衣人無從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