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謝安雙手杵著膝蓋喘粗氣,怕威力不足。剛才那招【雷擊之槍】耗費他大半靈能,消耗委實有點大。
“你幹嘛殺……”
沒看見我已經控製住他了嗎,還故意下殺手!
溫卿芸本來是想如此質問的,然而見謝安此時落寞的神情,又有些心疼。
瘦削的少年愣神看著老院長,諸位孤兒院長輩、朋友。
恍惚中,眼前浮現昔日大家開心聚在一起,歡笑嬉鬧的溫馨場景。
然而種種美好記憶,全被王澤仁這個惡魔摧毀。
或許是大仇得報,一貫堅強獨立的少年難得敞開心扉,堅毅的臉龐隱隱透出遮掩不住的深深疲憊。
明亮幽深眼眸中,蘊含的情感是如此複雜。
五分懷念,三分悲痛,兩分麻木中夾帶著一分萬事皆休的解脫。
一天之內,痛失所有親朋好友。他還是個在上學的孩子啊。
溫卿芸歎息一聲,心中母愛大發。上前抱住脆弱悲傷的少年,輕輕拍著他的背部安慰道。
“一切都過去了,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
頭部埋在白白酥軟的“枕頭”裏,麵部傳來的觸感絕妙令人陶醉。
謝安此時非但不悲傷,反而還有些想笑。嘴角微微上揚,也不知是何緣故?
當然,演戲嘛,自然要全須全尾才能散場。不然角色不小心崩了,後果極為嚴重。
看到旁邊幾十米外那些橫七豎八的倒黴蛋了嗎?狂風警告!
謝安埋頭輕輕蹭了蹭,沒多停留。盡管滿心不舍,還是以莫大毅力離開溫柔鄉。
環抱著纖細的腰肢,謝安低頭看向美女警官,眼神中滿是溫柔與信賴。
“謝謝,我以後可以叫你姐姐嗎?”
胸前傳回的觸感讓溫卿芸有些臉紅,後知後覺地發現,剛剛兩個人好像過於親密了些。
仔細一看,眼前俊朗的男子,身形比自己還高。
她這才意識到,這位少年已經18歲。說是成年人也沒什麼問題。
種種念頭腦海中轉了一下很快消失,隱藏在記憶深處等待種子發芽。
在現在的溫警官看來,謝安還隻是個需要人安慰的大男孩而已。
溫卿芸踮起腳尖撫摸少年的頭,笑容親切而溫暖。
“當然可以,以後你就是我的弟弟了。誰要是敢欺負你,盡管告訴我。看姐姐把他們統統打成豬頭。”
“當然,身為本警官的弟弟,要以身作則。違法犯罪的事情可不能做哦。”
說著溫卿雲舉起秀氣的小拳頭示威。似乎表示:看到沒,砂鍋大的拳頭哦,怕不怕。
與其說是示威,看上去更像是在賣萌。
謝安忍不住笑了,搞怪地行了個不合格的軍禮:“遵命,姐姐大人!”
……
警視廳有這位善心的巡察使關照,謝安也算是在岡山市有了靠山。
以對方的性格和雙方目前的關係,包庇自然不可能。
但在上報紀錄的時候,稍稍立場偏移一丁點,就能剩去謝安很多麻煩。
因為孤兒院這件事很大,大到安南府府主都親自點名關注該案件!
王澤仁說那些孤兒院的人還活著,都沒死。
這話是真的。
但他隱瞞了最重要的部分。
他的異能可以用黑煙眼珠子侵蝕他人意識,不發動的時候被控製者能正常生活不露破綻。
但所有被其寄生的人,意識早已被徹底扭曲。
失去王澤仁這個主體後,寄生體很快精神狂亂。無論人畜,見到就暴起攻擊。
仿佛它們存在的使命,就是與所有生靈不死不休!
本來以王澤仁的異能,若是善用發育到後期,可以說幾乎百分百會成為國家柱石。然而就因為這點破事,釀成人間慘劇……
因此上麵的態度堅決,涉及此案的那些混混和小太妹,無論年齡,全被關入大牢問刑,從嚴從重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