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隻是從阿福嘴裏聽到他爹很讚同這門親事,沒想到他竟然狂熱到不允許自己這個當事人拒絕,聯姻,這絕對是聯姻,他爹肯定是想從這場婚姻中獲利,不然不會如此喪心病狂。

林瑾瑜皺著眉頭努力思考究竟是什麼利益能夠熏了他爹這個站在江湖和商業雙頂峰的男人的心呢。

然而他根本想不到,隻好做出全神貫注的樣子,因為他根本不想理這個坐在他床邊的男人,隻好努力忽視他。

他放空腦袋盯著門口的方向呆了很久,久到他感覺眼睛都有些酸澀,身邊的男人還是很沉得住氣地一言不發。

他終於忍不住轉頭,發現祁君曜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似乎他盯了門口多久,他就這樣看了他多久。

林瑾瑜幹咳一聲,不自在道:“祁公子。”

祁君曜拉著細長的尾音道:“夫人。”

林瑾瑜幹笑道:“祁公子不如叫我瑾瑜吧。”

“夫人才更顯得我們親近啊,夫人也可以叫我夫君。”祁君曜在林瑾瑜手心撓了幾下,林瑾瑜這才注意到他竟然還拉著他的手。

林瑾瑜聞言被口水嗆了一下,咳了幾下,覺得右臉隱隱作痛,結結巴巴道:“為,為什麼你是夫君?”上下問題決不能決定得如此武斷。

祁君曜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來,他肩膀抖了好幾下,才正色道:“自然是因為我名字裏帶個“君”字。”

這是什麼歪理,林瑾瑜不打算接受,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祁公子,幫我把阿福叫進來吧。”

“你要解手?”祁君曜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

林瑾瑜瞪了他一眼,他絕對在想齷齪的事情,大聲喊道:“阿福。”

阿福推開門探了個頭進來,“公子有何吩咐?”

林瑾瑜道:“我要喝水。”

祁君曜道:“你下去吧,你家公子有我看顧著。”

阿福果然掩門而去了。

“阿福,扣你月錢!”林瑾瑜不甘地怒道。這究竟是他的人,還是這個浪蕩子的人。

“我付你雙倍。”祁君曜不緊不慢道,“不管你家公子扣你多少,我都付雙倍。”

豈可修,林瑾瑜衝他比了個中指。

身為古人,應當看不懂吧。

“這是何意?”祁君曜蹙眉問道。

林瑾瑜流利無比道:“誇你英俊多金,財大氣粗。”

祁君曜眯了眯眼,“哦?是嗎?算了,不與你計較。”說罷起身去桌上取了茶壺和茶杯,倒了滿滿一杯遞到他嘴邊,道:“夫人請用茶,多喝一些。”

一定是想讓他多喝水好看他解手,這個心機深沉的男人。

林瑾瑜就著他的手喝了一杯,“好了。”並不打算道謝,清冷的人從不輕易道謝。

“真的?”祁君曜難掩失望,“真的不喝了?”

林瑾瑜點點頭。

祁君曜又倒了滿滿一杯,將林瑾瑜碰過的那邊轉過來,大口飲下,咂咂嘴道:“好茶,真是好茶!”

騷死你算了,林瑾瑜在心裏怒罵。

一時沉默。

“啊,對了,”祁君曜突然道,“差點忘了給夫人塗藥。”

他從袖中小心翼翼地摸出一個銀製小盒,輕輕打開,林瑾瑜便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幽幽香氣。

“啊,”祁君曜又大叫了一聲,“夫人衣服還未脫。”說著便摩拳擦掌地摸上林瑾瑜的薄被。

林瑾瑜:“……”

林瑾瑜右手緊緊攥著薄被,有些慌張道:“不然,還是我自己來吧,我尚可自理。”雖然左臂骨折,右臂也有刮傷,但比起被祁君曜抹藥,還是自力更生比較好。

“夫人傷還未好,不許亂動,還是由我代勞吧。”祁君曜捏著小盒,不肯退讓。

林瑾瑜隻好退而求其次,“不如叫阿福進來?”

祁君曜眼中精光一閃,冷笑道:“這段日子都是阿福給你上藥的嗎,待會兒我便出去挖了他的眼睛。”

少俠你要不要突然變得這麼可怕,林瑾瑜妥協道:“阿福都是閉上眼睛的,你要不要也閉上眼睛?”

祁君曜聞言很是受傷,“我是你夫君,你怎麼可以拿我跟下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