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時,阿福敲門送了晚膳進來,一碗白粥加一碗苦藥,祁君曜接過托盤,又低聲吩咐了幾句,林瑾瑜正要開口詢問,阿福已經領命快步退了出去。

這個阿福,跑得比兔子還快,究竟聽誰的。

林瑾瑜高聲叫道:“阿福,進來。”

門外傳來阿福遠去的回應:“公子,我聽不見。”

林瑾瑜:“……”扣你月錢!

祁君曜從托盤中將粥端過來,林瑾瑜撇了撇嘴,“又是粥?”

“夫人想吃什麼?”

林瑾瑜眼前一亮,滿含期待地看著他:“雞腿,可以嗎?”

“不可以。”

“那你還問什麼,害我空歡喜一場。”林瑾瑜不滿地嘟囔。

“來,張口。”祁君曜舀了一勺清粥,吹了幾下,送到他嘴邊。

前幾天動彈不得被人伺候還可接受,現在林瑾瑜是實在不願了,尤其對方還是祁君曜。

他伸出右手想去接粥碗和勺子,“我自己來吧。”

林瑾瑜的手剛碰到粥碗便被燙的一激靈,他這一亂動,粥碗一歪,清粥便撒在祁君曜手背上,祁君曜發出一聲痛呼,情急之下,還是忍痛將粥碗先放在床頭小桌上。

“你沒事吧。”林瑾瑜抓住他的手,拿床帳擦了擦,手背上已經留下幾個紅斑,於是衝門外喊道,“阿福,端些涼水進來。”

“不礙事,你先吃飯吧。”祁君曜將手抽出來。

就算祁君曜沒受傷,這麼燙的粥他也是不會吃的,容易誘發食道癌,古人真是太沒有常識了。

林瑾瑜又抓起他的手,眉眼之間盡是擔憂之色,“都怪我,如果我不亂動你也不會受傷。”

“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祁君曜看他自責,逗弄道:“沒事,夫人親一口就好了。”

林瑾瑜把他手一扔,瞪了他一眼,“對,都怪你,若是阿福在也不會這樣,你這是自作自受。”

祁君曜輕笑一聲。

阿福端著一盆涼水進來,祁君曜示意他放在桌上,他走過去將左手在水裏隨意泡了泡便拿出來。

林瑾瑜皺眉道:“再多泡一會兒。”

祁君曜又把手放進去,其實被粥燙一下並算不得什麼事,又不是油,一時半刻也就好了。

但他還是聽話的在水裏多泡了半盞茶時間,才對阿福說:“去將床帳換了。”

阿福一副非常期待的神色看著林瑾瑜,林瑾瑜正被他看得一頭霧水,就被突然俯身過來的祁君曜打橫抱起,當即一驚,麵耳一紅,嚷道:“你幹什麼,把我放下來。”

祁君曜摟著他背的那隻胳膊已經將手探向他的胸膛,而撐著他腿彎的那隻胳膊手也正悄悄摸著他的屁股,林瑾瑜臉紅的要滴血,卻礙於阿福在場,怒不敢言。

趁人之危!

姓祁的這絕對是故意的!

本著不能吃這個啞巴虧的原則,林瑾瑜用勾著祁君曜脖子的手對著他後頸用力一掐,祁君曜麵不改色地低聲道:“這是你自找的。”

然後林瑾瑜就感覺摸著他屁股的那隻手不安分地動起來,林瑾瑜麵色赤紅,渾身僵硬如鐵,不敢再動。

林瑾瑜顫抖著嘴唇囁嚅道:“住手!”

祁君曜看著他,手下不停。

“我錯了!我再也不掐你了。”林瑾瑜小聲哀求道。

祁君曜嘴角一揚,壓低聲音道:“求我。”

“求你!”林瑾瑜馬上接道,非常沒有底線。

祁君曜變本加厲,加碼道:“叫為夫一聲好夫君。”

厚顏無恥,恬不知恥,得寸進尺!

他怎麼可能向這種出爾反爾、隻會戲弄他的敵人屈服!

林瑾瑜雙眼一閉,勾著他脖子的右手無力地落下,身子也向後倒去,做出一副暈厥過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