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雖然已經集中了大通區分局的警力，對於周邊範圍的搜索仍然不容易。
酒吧街附近本來就旅館眾多，還有不少非法經營的家庭黑旅舍，在得知慍色酒吧裏發生命案後，立馬將自己的門窗緊閉，生怕警察查到自己這來。
整整七個小時的時間，遼安警方抽調了全城的警力過來，都隻將包圍圈摸排了三分之二，直到天已經蒙蒙亮，也沒有獲取到什麼有利的線索。
在行動組辦公室，所有人都在抓緊時間彙集現在能夠拿到的一切線索。
熬了一宿，能勉強算得上正常人的隻剩下江枝，紀亭山和向逢生，其他人要麼是在辦公桌上趴著了，要麼就是已經兩條椅子一並攏，就這麼湊合著歪歪扭扭地眯著了。
江枝用筆蓋推了推向逢生，人才從電腦麵前抬頭，揉揉眼睛：“就天亮了？”
從目前能收集到的社會監控來看，還沒有捕捉到任何可疑人物。
江枝很佩服紀亭山，別人說的他是工作機器這話不假。之前的案子就一直熬著，也沒休息，又熬了一宿，他還跟沒事人一樣。
“我去給大家買份早餐去。”向逢生反正也不需要睡覺，伸了個懶腰就生龍活虎地走了，臨走前還順便把董言胡子拉碴的模樣給拍了下來。
“你是真不用睡覺？”如果江枝沒看錯的話，紀亭山好像連個哈欠都沒打過。
麵對她的詢問，紀亭山頭都沒抬，“江組也沒睡。”
每次聽到紀亭山這樣稱呼自己，江枝就總覺得他語氣裏帶著點調侃，雖然這人還是麵無表情的。
“我和人不一樣，需要的睡眠很少。”
她畢竟□□已經回到了，還是會需要偶爾的休息。而真實身份為鬼的向逢生，他根本就不需要睡眠。
“你有什麼發現？”紀亭山並未和她糾結這個問題，眼底浮著一抹無奈，“被害人走的酒吧後門，慍色是酒吧街規模最大，卻也是最靠裏的一家酒吧。它的後街和最近的一個垃圾處理點隻有幾百米，我們的人昨晚就已經去看過，足跡太多了，並且那裏沒有監控，平常都是些後廚或者是處理垃圾的保潔員過往。”
看得出他也覺得這個案子有些棘手，時間過得太快，案子不破，周圍就會越發人心惶惶。
江枝仔細想著紀亭山的話，突然道：“垃圾處理點？”
紀亭山點頭：“像這種地方，每天的垃圾不計其數，如果不就近處理是不行的。說是處理站，其實就是中轉，集中後再送去焚燒廠。”
“被害人曾經找董言問過路，但是當晚酒吧的監控我們都看過，正門監控根本就沒有拍到過他。有沒有一種可能，他並不是從正門進去，而是從後門走的，所以他並不清楚通往後門的路。”江枝不由自主地拿著筆尖在白紙上胡亂的畫著，“誰才會讓他從後門進去？隻有熟悉那裏的人才行。剛剛你也說了，那裏平常都是處理酒吧垃圾的清潔員或是後廚人員來往。”
紀亭山也在思考，眉頭緊皺：“聽你的意思是覺得保潔員的嫌疑很大，後廚人員排除了。”
“不一定排除，但是沒保潔員的嫌疑大。”江枝搖搖頭，將那張很快畫滿的紙揉成團丟進了垃圾桶，亂麻一般的腦海中仿佛找到了一個切入點，“後廚中最讓人合理懷疑分屍的人就是廚師，但是被害人的頭顱切割創麵很不整齊——那是凶手有可能沒那麼大的力氣，並且對‘切’這個動作很生疏，廚師下刀會條件反射性的快、準、狠。”
“還有一點。”江枝認真做著分析，“頭顱被丟進了男廁所，說明凶手能夠時間自由的出入這些地方，並且不讓人懷疑。後廚的工作性質決定了這些工作人員要一直待在廚房，昨晚也已經都調查過，沒有後廚人員擅自離崗。”
“我馬上讓人去查。”紀亭山剛說完，就看到江枝起了身，他沒來得及問話，江枝也沒來得及往外走，向逢生提著好幾袋油條豆漿煎餅之類的早餐和法醫一起走了進來。
“根據受害人頭顱的檢查，遇害時間大約是昨晚十點到十一點間。”法醫不算重的話卻將辦公室睡著的幾人都喚醒了，“酒吧後門沒有血跡，那裏絕對不是第一現場，但是臨近十點的時候董言見過他，想要完成殺人、分屍，被殺害的地方一定就在附近而且隱秘，你們要盡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