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按捺不住,躍躍欲試的尉春燕上前請告,“娘娘,妾身出身武家,精於鞍馬,必然不會輸給那二人的。”
哎喲!您那是奔著兩位良娣去的嘛?瞅瞅那眼珠子,都快長到太子的背上了。
左右伺候的宮人齊齊在心中道。
王昭芸怒哼一聲,白眼翻個底朝天,轉身搭著嬤嬤的手腕上了高台。
縱是這樣,尉春燕沒了招數,隻好拚著得罪太子妃,招人選了一匹水光油亮的好馬,不顧狸奴的勸解,執意上馬,“我自小同馬兒長大,自然懂得訓馬之術,莫說是這馴養大的馬兒,便是關外的蒙古馬,我都騎得。”
狸奴不敢再說什麼,再三在馬兒耳邊囑咐。
可惜尉春燕不知他的苦心,隻等鞍韉備好,手裏奪了銀鞭,清喝一聲,細長的銀鞭在馬臀上迅速抽出一道紅痕。
馬兒吃痛,前蹄高高揚起,‘哞’地一聲痛叫,朝前奔去。
狸奴追了幾步,張嘴囑咐‘貴人小心’,最後吃了一嘴土回來。
不遠處
見太子已經迎馬而來,陸霜雲頓時拉了臉,看身側的左佳慧:“我騎馬累了,要回去了。你呢?”
左佳慧不知她怎麼突然不高興了,不過一起來,自然要一起走,故而同她一樣拉扯韁繩,調轉馬頭。
剛要甩鞭子走人,左佳慧眼尖看到另一道身影窈窕身影方利落地翻身上馬,不由嗚呼一聲,“那是誰呀?”
她一停下,正將堵在前麵,再看太子已經要近前了,陸霜雲隻好扯著韁繩往後避了。
遠遠就瞧著這邊不像是要等自己,謝玄眉峰一挑,到了跟前直直杵在做主的那個跟前,“看孤來了,你竟是要走?”
陸霜雲冷淡地掃他一眼,借著下馬,有高大馬身遮擋,屈身行禮,“殿下真是好眼光。”
周圍一靜。
明明是恭維,就是前後一答應,有些怪怪的。
左佳慧一看隻好下馬請安,其實,在馬上福個半禮也不算錯,不過雲姐姐怎來,她就照樣做就好了。
匆匆而來,結果隻能看到兩個黑壓壓的頭頂,謝玄有些不快。
聯想到方才馬騏說的話,更覺得酸味。
這樣冷落他,陸氏她果然心有所悅。
看她們兩個湊在一起,指著獵回來的兔狐等說小話,謝玄心裏不痛快,也在聽聽她們在說什麼。
其實他弓馬不錯,若是她有喜歡的東西,他可以勉強去林子裏獵些回來。
身下的馬兒像是通人性,往前邊湊了幾蹄子。謝玄心說好馬兒,大手在它脖頸出撫摸幾下,一扭頭結果見自己的這匹馬一直在陸氏那匹馬前撒嬌。
謝玄:“”
春天到了,又到了動物交/配的季節。
像是察覺到自己的坐騎被騷擾,陸霜雲回頭看了一眼,從馬前的囊袋裏抓了一小把紅果子喂過去。
她的馬吃了以後,發覺一直在旁邊朝自己獻媚的公馬竟然還想搶一口鮮果子,頓時不耐地甩頭嘶鳴幾下。
惦記人家的馬,還惦記人家的吃的,險些被這匹主動的馬給踉蹌下去,謝玄不由氣惱。
他道:“雲良娣,你方才喂了什麼給你的馬?拿過一些來。”
陸霜雲一紮口袋,眼神都不分他一個,“回殿下的話,已經沒了。”
跑去看灰兔子的左佳慧折返來,解下水袋喝了幾口,瞧著自己的坐騎喘氣,道:“雲姐姐,你方才著人采摘的紅果子能不能給我的小白馬吃一點?”
陸霜雲溫柔地笑笑,將袋子給她,“還有些,你喂吧。”
謝玄冷哼一聲,扭頭吩咐身後,“去,給孤把這片林子裏所有的紅果子都摘回來。”
他不受待見,他的馬總不能受委屈。
話音剛落,隻聞前方有人呼喊,幾人聽聲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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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像是帶著祝福一樣從耳旁吹過,一路馳馬,離得那幾人越來越近,尉春燕的心越跳越快。
甫一聽聞太子擺駕射苑,她就知道自己的機會終於來了。
剛入宮時候,她被陸霜雲算計,得了一個大蒜良娣的歪稱。
不僅僅是太子不願意臨幸,就連宮人都敢指著自己的背說三道四。
她無奈,隻好轉投到太子妃的身邊,湊近討趣,希望能得到太子的青眼。可惜太子妃是個小氣性,動不動就是一頓摔打,哪裏還舍得分出一份寵愛給自己。
別人給不了,就隻能自己爭。
今日就是她尉春燕的機會。
騎馬?射箭?打獵?興城裏的嬌嬌小姐們,如何能比得過自己呢?
自小阿郎便教授她騎馬的功夫,馬踏飛燕、蜻蜓點地、囊中取物,凡是能叫出名號的馬上功夫,她都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