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公開地支持過日心說,因此遭到了打壓和排擠,作為伯威克學院的畢業生,原本我可以有一份體麵的工作,但現在沒有誰敢收留我這麼一個異端,為了生計我隻能登上了這艘尋寶船。”
“船長見我受過教育,所以就讓我留在身邊,做一些文書的工作。”
“嗬嗬……也算是學以致用了……”
布萊爾的笑容裏有一半是苦澀。
韓濤這一刻很理解他,他是一個不畏強權追求科學的人,而今卻要讓他在海上漂泊為生,那種心裏的落差是可以想見的。
“你們找到過寶藏嗎?”
“隻有一次,在一座荒島上,在那裏找到了一些原礦石,其他的大部分時間我們都隻是在海上瞎轉悠。”
“這事聽起來就不靠譜。”
“沒辦法,大家都是為了生計,在船上起碼吃飯有著落,理想在麵包麵前什麼也不是。”
“在這裏,你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韓濤鼓勵地看著布萊爾,“這裏也有很多學者,那個會你們凱爾特語的女士,她叫岑詩雨,是一位語言學專家;還有那個戴眼鏡的文弱男士,他叫盧永新,是一位化學方麵的專家;還有那個紮著一個粗辮子的女生,她叫陳思靜,是建築方麵的學生。我相信你在他們身上一定可以學到很多新的東西。”
“謝謝您,韓濤先生。”
布萊爾看起來非常感動,連連向韓濤鞠躬。
韓濤對他笑道:“既然來到了這裏,就好好活下去。”
……
夜深人靜。
林婉清的臥室裏,韓濤和她聊起了這批船員的事情。
“這些人你打算怎麼處置?”
“先讓他們在島上適應一段時間,阿泰那邊我讓他給這些人安排一些重活。”
“這些人可都是人才。”林婉清提醒道。
韓濤點頭道:“我知道的,這些人都是老水手了,懂得怎麼出海,而且現在咱們也有船了,隻要把這些人治得心服口服,確保出海之後不會故意添亂,咱們就可以駕駛著那艘尋寶船去把其他島上的資源給運回來了。”
林婉清眼眸含笑地看著韓濤,聽他頭頭是道地說著,仿佛這一切近在眼前。
“那個布萊爾呢?”
“我和他聊了一會兒。”
林婉清倚靠在韓濤肩頭,“有什麼收獲嗎?”
“我真沒想到,他居然是一個追求科學的人。”
韓濤當即將白天和布萊爾聊天的那些內容告訴了林婉清。
林婉清聽完之後忍不住咂嘴感歎,“原來這個世界也有地心說和日心說之爭。”
“所以我對他說,在這座島上也有很多學者,希望他能在這裏開始新的人生。”
“嗯,他要是留下來,那我們島上以後又多了一個人才。”
韓濤嘀咕道:“不過我看他好像一直心事重重的,盡管和我聊天的時候表現得很開心,但他那眼神裏麵更多時候都是沒有光澤的。”
林婉清說道:“估計是船上發生的那些事,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唉……希望他能盡快走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