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擅長使用留白的不是畫家，而是女人。
原起覺得，來找他的這個女人全身布料加起來都沒他的短袖多，但又恰到好處的遮住了自己想要遮住的地方。
“你這裏收不收超術秘籍？”
女人雙手直接拍在櫃台上，引發的振動差點讓原起身下的老年椅散架。
秉著顧客是上帝的態度，原起將他手中的《三體》小心翼翼地放到一旁，起身走到櫃台後麵。
“收，不論什麼係的超術，一律十塊一斤，童叟無欺。”
“有多少收多少嗎？！”
原起點點頭表示肯定，卻在心裏嘀咕，二手書店不收舊書收什麼？
更何況這個女人手裏啥都沒提，很明顯就是來問價比價的，原起也不抱太大希望，他們一年隻忙活兩次就夠了，一次是放暑假，另一次是放寒假。
暑假進行到一半，上個月回收的舊書夠他們消化半年的。
“那你跟我來！”
原起極不情願地跟著女人走出店門，一股熱浪撲麵而來，瞬間打濕了他的全身。
“真熱啊！”
“是啊，今天43℃，比昨天又高一度。”
“今年這是怎麼了，極端天氣這麼多？”
“誰知道呢，反正我是不敢在大街上亂晃，曬死個人了！”
兩人交談間，從舊書店的背陰麵開出一輛大卡車，嶄新而炫酷，不比尋常的跑車差。
司機師傅光著膀子，豆大的汗珠順著麵頰流向他胸前的黑色森林。
“陳叔，怎麼不開空調啊？”
“空調壞了，這鬼天氣，真不是人能待的！”
被喚作陳叔的司機師傅下車打開後門，裏麵裝的全是舊書。
“呐，裏麵全都是超術秘籍！”
“這麼多！”
原起瞬間來了精神，一卡車的舊書光賺差價都夠喝一壺了，更別提超術秘籍乃是舊書中的王者，比普通的舊書要貴出幾十倍，他這次要徹底賺翻了。
不過這麼多書，店裏可放不下，得帶他們去倉庫，原起跟著女人上了她的跑車，留下陳師傅獨自開著那輛沒有空調的大卡車。
忙完這一切已經夕陽西下了，滿頭大汗的原起走到女人身邊給她算錢。
“一共是三十二噸，也就是六萬四千斤，一斤十塊，也就是六十四萬。”
原起按著計算器，按著按著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
“錢老頭，大生意，收了六萬四千斤的超術舊書！”
“什麼？！”
原起的手機猛然抖動了一下，差點掉在地上，抓穩接著說道：“你先別問那麼多，先去書店，我一會兒帶他們回去拿錢！”
傍晚的街道依舊湧動著燥熱，是來自人群的燥熱，他們把偶爾吹來的夜風瞬間瓜分了個幹淨。
陳師傅提前下班了，原起帶著女人回到了舊書店。
舊書店的燈光尚未亮起，原起真擔心錢老頭的老花眼能看清東西嗎？
雙開的老木門已經有些年頭了，似乎具有隔絕外界的功效，原起一進到書店之中，就會感到前所未有的寧靜，這也是他堅持要來這裏打工的原因。
錢老頭對他很是喜歡，不僅因為他幹活利索，關鍵他不要錢，隻蹭書看。
原起一進門就喊道：“錢老頭，錢老頭！”
沒人回應，錢老頭貌似不在店內。
“不應該啊，錢老頭出去了肯定會把門帶上的，要是東西被偷了，他要心疼死！”
哐當！
角落的書架後傳來東西傾倒的聲音，原起朝著那個地方大喊：“錢老頭！”
仍然沒人回應，原起隻能安排女人稍等片刻。
“你先坐這兒休息會，我去看看！”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