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章 第26章(1 / 3)

秦昭風的出現讓季白提高了警惕,之前沒有察覺,現在細想,安承身邊果真是群虎環伺。

京城gay圈也就那麼大,好男人本來就少,更何況是安承這種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好男人。隻怕招一招手,就會有人前仆後繼地往上撲。

季白隻能慶幸安承現在收心了,如果還像以前那樣風流招展,他可能真的會想去殺人。

不管這些破事多還是少,都帶不到來年去,年關將近,安承也準備收拾東西,回爺爺家住一段時間。

他事先跟家裏通好了氣,說有個朋友在北京,過年回不去,家人又不在身邊。經安承的嘴一包裝,季白瞬間成了萬千北漂裏最慘的那個,如果沒人收留,便隻能在大年三十流浪街頭……我生病的時候是他照顧的我,安承又補充了一句。

安家人本就樂善好施,又是書香門第,哪有見死不救的道理,老爺子大手一揮,帶回來吧,反正咱家人多,空房間也多,也不差他一個,一塊熱鬧熱鬧。

安承趁機撒嬌耍賴,討得不少好處,最後把電話一掛,妥了!

季白幫他收拾行李,大包小包堆滿半個客廳。安承家親戚眾多,過年能聚起二十多口子,給長輩的禮物,給小孩的紅包,都得妥善打點。

“相公辛苦了,”安承神氣活現地湊過來,“等過年給你包個大紅包!”

季白看著他,側了側臉,沒有動,安承馬上反應過來,踮腳附贈香吻一枚,吧唧一聲,特別實在。

他在家裏親戚麵前仿佛變成了一個小孩子,有恃無恐,所以無法無天,哼著歌坐在茶幾前包紅包,讓人也跟著歡樂起來。

安承的老家在北京近郊,方方正正的四合院,據說是從太爺爺那輩傳下來的。季白在北京住了這麼久,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中國傳統家族的深厚底蘊。

六七百平的院子,前廊後廈,進門是四扇屏風,順著抄手遊廊進去,穿過垂花門,冬季植被凋謝,沿路便擺上木雕奇石。院子方正寬敞,各種珍奇盆栽,古木雀鳥,全是安家幾個叔伯從各地搜羅回來的好東西。

堂屋起了二層,黑瓦白牆,屋簷料峭,有過道直通後院,東西各有花牆,月亮門穿山而建,幾個院落互通相連。典型中國北方的建築風格,古樸肅穆,莊重大氣。

季白去過不少好地方,依然驚歎,房屋都翻新過,新舊結合得恰到好處,屋內全套紅木家具,連地板都細細鋪過打蠟,門口處擺著一盞香爐,青煙嫋嫋,滿室木質禪香。

安承一進家門就喊,“爺爺,我回來了!”

從內間迎出來一個鶴發童顏的老人,長衫綢褲,精神頭很好,“承承來了!”

季白聽得一愣,承承,硬生生把安老師叫小了二十歲。安承卻對這個稱呼習以為常,麵不改色拍拍他的肩膀,習慣就好!

安奉廉今年九十,建國後趕在第一批接受的新式教育,在學校教了大半輩子書,學生各個是時代先鋒,真正的桃李滿天下。老來依舊典雅不俗,幾個兒女也是人中龍鳳,思想先進開明,是安承出櫃後第一個支持他的人。

“這是季白,”安承把人拉過來介紹,“我在北京的朋友。”

“小季是吧,”老爺子笑逐顏開,“把這兒當自己家,安承的院裏有兩間房,都收拾好了,等會兒讓他領你進去。”

季白也算從過軍,身板高大挺直,濃眉深目,麵相硬朗,安承給他挑了件低調保守的灰色風衣,看上去嚴肅板正,特別能入老爺子的眼。

“爺爺好,”季白跟著安承叫人,他沒跟長輩打過交道,又生怕出錯,反而顯得老實拘謹,被安奉廉牽著熱絡寒暄,幾乎有點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