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含露見小廝離去,便挨著穆南風坐下,低聲道:“姐姐,若是官兵剿匪,山上要怎麼辦?”
穆南風見花含露關心山上,便笑了笑,“來了更好,一是練兵,二是繳獲些馬匹刀箭。”
花含露見姐姐說的雲淡風氣,但她卻格外憂心。
“程……這人討厭的很,病剛好些就邀姐姐過府。”花含露語氣中充滿嫌棄。
穆南風倚著榻上的軟枕,點頭說道:“他這種人嘴上說著感念恩情,但心裏都是他的算計。他這種人嘴裏的話,咱們一個字都不能信。”
花含露見姐姐心中警惕,她反而放心不少。
穆南風看著花含露又問道:“你覺得郭先生這個人如何?”
花含露一愣,緩緩說道:“姐姐與郭先生所談內容,我聽得不甚明白。”
“不明白沒關係,我以後慢慢告訴你。”
“郭先生會留在山上嗎?”
“等他想明白了,我想他會留下的。”穆南風又一笑:“請郭先生給你做師父如何?”
穆南風覺得郭良籌是個聰明人,將來她若有萬一,郭良籌能幫襯著花含露。
“姐姐也教我寫字讀書,我不要別的師父。”花含露問道:“姐姐為何要讓郭先生做我師父?”
“這個師父非是請來教你讀書識字的,而是艱險時刻能站在你這邊幫著你。”
“我不要,若真有艱險時刻,我也隻要姐姐。”
穆南風看著她著急推拒的模樣,安撫笑道:“不過是以防萬一,未雨綢繆。”
“不要,我隻要姐姐在。”
穆南風見花含露十分抗拒,想著也不著急在這一刻,便不再強求。
另一邊,小廝回去向程慕歡回稟,但因他沒有請來穆南風,隻得小心地撿些好聽的話說給程慕歡聽。
“明月白姑娘因擔心公子的病情,不願在您病中來打擾,說是見了傷心,更不利於您養病。待您病情痊愈後,再相見不遲。”
程慕歡聽到穆南風不來,心中雖惱她托大,但暫時也不願用強,他問小廝:“她說這番話時的表情如何?”
小廝為了安撫程慕歡,趕忙道:“明月白姑娘當時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眶,用帕子擦淚,一度哽咽難言。小的看著,明月白姑娘是真心為公子著想。”
程慕歡這下心裏才舒坦些,“她既有這份心,我也不會虧待她。你準備些物件,隔個三五日的便送過去,讓她知道爺是惦記著她的。”
小廝笑道:“是。公子對明月白姑娘如此用心,明月白姑娘亦是心裏有公子。小的隻盼著公子早日抱得美人歸,小的也能討杯喜酒喝。”
程慕歡一笑,“你這奉承爺受用,待解決了姓宋的,爺定會將美人抬進後院,到時候有的是喜酒給你喝。”
程慕歡醒來後,已托人往京中武鄉侯府送信,言說看到小侯爺宋言卿在雍城荒廢學業,流連花樓妓館。而且程慕歡安排了不止一人去告狀,三人成虎,不由得武鄉侯府不信。
待那時,武鄉侯府一定會召宋言卿回京城,宋言卿也必定不敢為一個花魁贖身。調虎離山後,美人自然落到程慕歡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