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甲變長,直接嵌入鳳栩的皮肉裏,“本來就是我的,我當然要拿回來!”
鳳栩身上穿著的白衣被心口的鮮血染成了紅色。
他藏在心上的鳳凰精血順著鳳稚的指尖慢慢回歸到鳳稚身體裏。
等到最後一滴精血入體。
鳳稚周身金光大閃,一隻火紅的鳳凰飛入空中,發出悅耳的鳳鳴。
鳳稚恢複了真身,一身白底繡金鳳的錦衣,玉冠豎起的墨發上多了兩支鳳凰翎。
鳳栩躺在地上仰望著他。
“你本就該是這幅模樣。”
高高在上,讓人隻能仰望。
就如他第一次在輕歌坊初見他時的模樣。
他從天而落,一舞驚豔了他所有目光。
從此朱雀族的少主日日都要來這輕歌坊。
別人道他是好色之徒。
他也確實好色。
隻不過是好了這一人的色。
可是他心心念念了許久的人,後來他才發現居然是個男人。
鳳栩笑的有些虛弱:“你這人有時也是蔫壞,明明看著我為你害了相思,還不告訴我你是個男人。”
鳳稚冷他一眼。
後來他得知自己喜歡的人是個男人,大病一場,隻是最終還是放不下,便纏著鳳稚要和他做朋友。
後來鳳稚被他纏的煩了,便隨他去了。
鳳栩大口喘了幾口氣,又接著道,他怕再不說,有些話就再也沒有機會說出口了。
“昨日我聽說鸞美人要登台,便慌慌忙忙的趕到輕歌坊,一看果然是你,我正高興著,卻轉頭看見你和一個小白臉回了房。”
在屋頂偷聽的小白臉卿寧:“……”
“今日,我正猶豫著該如何找個理由來這輕歌坊,恰好一個奇怪的人引我來了這裏…”
被稱為奇怪人的景容:“……”
“進了這房間,看到這滿屋的秘戲圖,我便確定是你讓人引我來的了…”
他又笑了幾聲,“你老是罵我好色,但喜歡看秘戲圖的卻是你。”
最後鳳栩氣喘如絲,努力挪動身體抓住了鳳稚的一片衣角,“害你的那些人,我已經幫你處置了,如今你已涅槃,也不需要我的守護了…”
他低頭趴在鳳稚的腳邊,似對鳳稚說,又似對自己說:“下輩子若你為女人,讓我娶你好不好…”
鳳栩閉上了眼。
所以也沒聽到鳳稚咬著牙吐出的那幾個字,“你想得美!”
景容一時不知說什麼,心情竟有些低落,“這就是所謂的相愛相殺嗎?”
卿寧站起身,蓋上瓦片,“相愛相殺個屁!”
景容一副想哭的樣子:“可是都死人了啊!”
卿寧抓著宋懸愁的手跳下去,“死什麼死,人家就是失血過多昏過去了。”
景容:“……”
大概以為死人的隻有景容,還有那個以為自己死了的鳳栩。
卿寧拉著宋懸愁進了鳳稚的屋子,見他已經抱起鳳栩安置在了床上。
“怎麼?現在不恨他了?”
鳳稚別扭的轉過臉,“反正已經懲罰過了,他那麼蠢,真要和他計較,我怕把自己蠢哭了。”
卿寧也沒再說什麼,她伸出手,“既然你的事情解決了,那我要的東西也該給了吧?”
鳳稚從頭上拔下一支鳳凰翎給她。
卿寧小心的收進儲物戒裏,然後對宋懸愁道:“你看我們運氣多好,每次得到的東西都比預想的要好。”
宋懸愁握緊她的手,笑道:“是卿卿的運氣好,有你在身邊,我便也運氣好。”
景容突然跳進來,大喊大叫道:“完了,完了,我師兄給我傳書讓我去一趟北方。”
卿寧趕緊招手,“那你快去,別讓你師兄等急了。”
現在,立刻,馬上!
景容道:“可是我就不能和你們同路了啊,你們不是要找麒麟須嗎?也去北方吧,相信我,麒麟肯定在北。”
卿寧正要拿出龍鱗再算一次。
鳳稚開口道:“如果要找麒麟,你們應該往南。”
景容道:“難道你也會算?”
鳳稚道:“這個還用算?北方的麟國跑到南邊來打仗了,聽說帶兵的還是個皇子,據說這麟國皇室就有麒麟血脈…”
————
卿寧站在路邊,揮手和往北去的景容道別。
景容鬱悶道:“道個別而已,你能不能不要笑的那麼燦爛!”
景容禦劍而飛,“等著,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送走了景容,卿寧倚在宋懸愁身上,“這下應該沒人打擾我們了吧?”
然後馬蹄聲“嗒嗒嗒”的傳來,隻見鳳稚趕著一輛車過來,車廂裏還拉著一個病懨懨的鳳栩,“殿下,我們也去南方,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