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他們二人確實是按照軼司臻的說法“飛”出了數十丈深的山洞。隻不過山越慘了些,他腳踝扭傷使不上力氣,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從洞裏出來。
身上能髒的地方全沾了灰土,慘兮兮地被軼司臻背著回了家。
自此,山越便開啟了培養信徒的生活。
不過他還是裝著腳踝有傷,硬生生瘸了個把月數。
軼司臻肩膀上的傷倒是好得快,不多時便生龍活虎,也接受了與他一起住在山洞裏。每日不但跟著太陽一起起床,還要一整天都鑽進深山老林裏不見人影,山越能在日落前看到他回來且不是空手而歸就算好的。
自然是不滿見他如此,起初還搬出山神大人的威嚴來嚇唬他,結果軼司臻不為所動就算了,還天天言語輕佻地編排山神。
要不是山越看在他背過自己幾次的份上,一定施法把他的嘴巴永遠堵上!
九重天那邊賀青山也來過幾次信件,除了詢問他修煉事宜外,便是解釋自己仍舊無法回山,讓山越自己好好待在山裏。
山越思來想去,覺得自己有做到賀青山信件裏要求的,起碼現在他有一個凡人信徒了。至於忠誠程度嘛…
“軼司臻!”他扯嗓子大喊,“進來陪我下棋!”
洞外削了根木棍當劍練的軼司臻聞聲一套招式甩出,劍氣直擊向旁邊的草木,殺得枝搖葉晃。
一旁看了好久的山鳥見他舞完最後一招,撲棱著翅膀落在了他肩上。
軼司臻喘了口氣,木棍比劍耍了個劍花,背在身側,轉身走進了山洞。
山越一看到他進來,便連連對他招手,“快來快來!”
軼司臻舒了一口氣,回道:“來了。”
將木棍放到一旁,軼司臻幾步走到石桌邊坐了下去。
石桌上擺著一副棋,山越著急已經下了一顆在棋盤上,白棋落為中央。
軼司臻輕挑眉,“你確定要下這裏?”
“沒錯!”山越看他一眼,雙手抱胸,極為肯定。
軼司臻輕笑一聲,落一枚黑子。
半柱香一盤棋,山越又輸了。
“不行,重來!”他伸手抓住打算起身的軼司臻的手,滿臉不肯服輸的表情,“再來再來!”
“還來?”
“來!”,“這次我要用黑子。”
軼司臻搖了搖頭,笑道:“棋子顏色與輸贏無關。”
山越不理,撿了棋盤上的黑子到自己手邊,然後把白子推給軼司臻,“還是我先下。”
“好。”
這次下了一個小時左右,軼司臻有意戲耍他,山越輸得更慘,最後一顆棋子也沒剩下,都被軼司臻吃了去。
“你…”山越看著棋盤上一整個黑棋的天下,驚得說不出話來。
“我說了,你贏不了我的。”
“不對,你是不是耍詐了!”山越忽而站起身,雙手撐在石桌兩邊,上半身傾斜著靠近軼司臻,眯起眼睛質問他。
軼司臻看著他靠近的臉,默默咽了咽,正要說什麼,忽然看到隨著山越動作散落下來的發絲,計上心頭。
“那我們再來一局?”
“好!”山越大喜。
軼司臻卻一把拉住他的手,讓山越坐下的動作停住。他啟唇,輕問山越道:“與我打個賭如何。”
“打賭?賭什麼。”
軼司臻垂垂眸,盯著棋盤回道:“我若再贏一次,你便答應我一個條件。”
“好!”
軼司臻有些吃驚,沒想到山越居然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他。
山越想的則是,他要是真輸了,就當是感謝軼司臻願意留下來做他的信徒。但要是萬一他贏了…
“那如果我贏了,你也答應我一個。”
“沒問題。”
山越活動活動筋骨,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讓軼司臻忍俊不禁。
……
“我怎麼又輸了!!!”
軼司臻落下最後一枚棋,忽略眼前人誇張又悲傷的叫喊聲,站了起來,“你輸了。”
“不對不對”,“我不下這裏了!”
山越連連反悔,伸手要去悔棋,卻被軼司臻一把握住。他一愣,感受著從指尖傳遞而來的微涼溫度,一下子噤了聲。
軼司臻清冷的聲音傳來,“願賭服輸,嗯?”
僵持半晌,最終還是在軼司臻危險的眸子注視下選擇妥協,山越抽出手,悶悶不樂道:“行,那你說你的條件。”
“我要下山。”
“你說什麼!”山越“騰”的一下站起來,看著眼前的人一臉震驚。好好的,怎麼突然說要下山這種話。
“你答應我便是。”軼司臻也站了起來。
“不行!”,“你下山做什麼,你不是說要做我…山神大人的信徒嗎?!”
這才多久,怎麼能反悔。
“我會做的”軼司臻目光掃過,“但在那之前,我要先下山一趟。”
之前他也試過幾次,卻總是像繞迷宮一樣,思來想去,隻能覺得是山越搞的鬼。
那就借著這個機會,賭一把。
“你下山做什麼。”
“……”軼司臻不答。
做什麼,其實他也不知道,他隻是隱約覺得山下有他要去找的東西。
“我們不能下山的。”
山越隻得去編另一個謊言。這句話倒是出乎軼司臻的預料,“為何。”
“因為…我們都是山神大人的人,在福澤供奉盡前,永遠不能下山。”
怕他不信,山越又道:“你若是不聽我的,你便走,到時候進了迷宮裏,再遇到什麼我也絕對不會去救你。”
“迷宮?”
“對,我們不能下山,否則山中草木就會變成迷宮一樣來阻撓。”
還好他之前多留了一手,施了法。
“你若不信,便盡管去試。”
說罷,山越便叫上山鳥走出了山洞,留軼司臻一人在洞內。
不禁想是不是軼司臻待在山中太無聊了,所以才想著下山,要不帶他去山神廟看看?若他有所求的,還能趁機積累福澤。
之前傳送陣將他與軼司臻傳送回山神廟已然打破了結界與廟外的法術。來山中這麼久,也確實該去山神廟了。
“軼司臻…”,山越又走回洞裏,看著他道:“你要是想下山,先好好供奉山神再說。”
“如何供奉。”
軼司臻竟沒有拒絕,看來是急著下山。山越想了想他之前看到的神樹福澤,因為他救人一事,積累了不少,他也在努力修煉,應該很快他的修為就能大進一層。
“你就這麼想下山?”
山越看著他,突然心中一痛。本以為幾個月的朝夕相處,軼司臻已經習慣了和他在一起。
到頭來,他居然還是想離開。
“……”
見軼司臻不答,山越隻好繼續說道:“從明天開始,你隨我去山神廟。”
僵持半晌,最終還是在軼司臻危險的眸子注視下選擇妥協,山越抽出手,悶悶不樂道:“行,那你說你的條件。”
“我要下山。”
“你說什麼!”山越“騰”的一下站起來,看著眼前的人一臉震驚。好好的,怎麼突然說要下山這種話。
“你答應我便是。”軼司臻也站了起來。
“不行!”,“你下山做什麼,你不是說要做我…山神大人的信徒嗎?!”
這才多久,怎麼能反悔。
“我會做的”軼司臻目光掃過,“但在那之前,我要先下山一趟。”
之前他也試過幾次,卻總是像繞迷宮一樣,思來想去,隻能覺得是山越搞的鬼。
那就借著這個機會,賭一把。
“你下山做什麼。”
“……”軼司臻不答。
做什麼,其實他也不知道,他隻是隱約覺得山下有他要去找的東西。
“我們不能下山的。”
山越隻得去編另一個謊言。這句話倒是出乎軼司臻的預料,“為何。”
“因為…我們都是山神大人的人,在福澤供奉盡前,永遠不能下山。”
怕他不信,山越又道:“你若是不聽我的,你便走,到時候進了迷宮裏,再遇到什麼我也絕對不會去救你。”
“迷宮?”
“對,我們不能下山,否則山中草木就會變成迷宮一樣來阻撓。”
還好他之前多留了一手,施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