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胡殊。山越斂了斂眸子,也對,軼司臻是山下來的,應該會有很多朋友,不像他,除了賀青山,隻有一座山。
“山越。”
“嗯?”
他心懷鬼胎的抬起頭,回避了軼司臻看過來的眼睛,軼司臻大抵是沒看出來,抓著他的手又握緊了,輕聲道:“我知曉蛇香在哪裏了。”
“嗯?!”山越一驚,下意識手掌用力回握住軼司臻的,“你怎會突然知道。”
剛問罷,就想起軼司臻是看了那信鴿傳來的信才突然說知道的,想必…是凡人告訴他。
當即,心情便沒有那般欣喜了。
“前幾日獵戶上山打獵,遇到了你說的那條蛇,就在溪穀處…”
“山越,你可認路?”
怏怏回神,山越點了點頭。他是認得,但溪穀之地素來無人敢去。一是因為那處地勢低窪,山中大大小小的溪流瀑布都朝那裏湧入,地形複雜;二是因為林高樹密,低雲遮天蔽日,常有毒瘴之害。
“軼司臻我是認路,可那裏…太危險了。”
“我們不能去。”
他如今神力,恐怕無法保佑兩個人萬全無事,若是不小心讓軼司臻受傷,他該如何是好。
“我會護好你,山越。”
他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你會保護好我,但我…”
“山越,無事。”軼司臻摸他的發,“既然是你想要的,我必會拿到給你。”
“……”
本想再說什麼,可軼司臻的眼神,雖
然是溫柔堅定地看著他的,卻透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
幾度猶豫,山越隻得點頭答應。之前一番對話,好似已經把他的力氣用盡了,既然軼司臻要做,那便依他去做。
“那我們,不進去溪穀深處,我用法術引它出來。”
“可好?”
“好。”
二人約定好了,便由山越在前麵帶路。他們所處的地方正在半山坡上,要到溪穀,還需繼續向深處行走,待到無路可行之時,離目的地也就差不多了。
頭頂白雲翻滾,林間偶爾泄露幾聲蟲鳴。山越定定地看著腳下的山路,綠色衣裙劃過旁邊的藤蔓植物也不得知。
他心緒,像這山路般蜿蜒曲折,反倒覺得若是能忘記這樣患得患失的感覺,於軼司臻來言,是不是更公平一些。
如果上邪在就好了,他也不用如此找不到出路,耽誤兩個人的心情。
“山越…”
他心中一驚,聽出軼司臻的語氣過分繾綣了些,直喊得他心間微微蕩漾。可也不敢停下腳步,山越繼續走著,輕“嗯”了一聲。
“我知你心意。”
身體微愣,他們二人不是早就互相表明了愛慕之情嗎。他雖懵懂,但也知那些事不是普通人會做的,軼司臻所言,又是何意。
“你既害怕,我又何嚐不是。”
幽幽聲音又自身後傳來。正好走到一處平坦之地,山越停下腳步,背對著軼司臻,頭一次,覺得自己的山神身份是如此無用。
“軼司臻,我…”
“山越,”軼司臻上前幾步抱住他,收緊了手臂將頭靠近他頸窩去嗅他的香,“他不會阻止我的。”
“他”是誰,是賀青山嗎。
山越還在疑惑,一句熟悉的話又落進他耳朵裏,是軼司臻在說。
“我想要的,一定會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