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麼了?”
“沒怎麼。”朱九真從怔愣中回過神來,她輕輕地舒了一口氣,一旦做下決定,也就無從反悔了。
今天已經是第七天,也就是他們兩人在一起的最後一天。
她最開始決定“七”這個數字的時候,還真沒想到……居然會持續到第七天,並且他們每天晚上都……
重點是還沒什麼腎虛的表現。
她自己沒什麼異樣的感覺,看張無忌這家夥,似乎每天也是精神氣十足,哪怕被鐵鎖鏈鎖著,照樣一副容光煥發的模樣,而到了晚上,那雙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她,就像是等著主人喂食的小奶狗。
朱九真:“……”
除了前兩天還有點不相熟外,後麵越發……一發不可收拾,畢竟朱九真想也隻有七天罷了,七天之後,各不相見,她跑得遠遠的,沒有再次相見的機會。
那也沒啥好顧忌的,朱九真難免跟著放飛自我,欺負人的手段花樣百出,他被綁著又不能自己動手,想要什麼,那就隻能求她了……
還真是有點意猶未盡。
隻不過每天這樣,是不是會有那啥過度的風險?
著實令人感到驚奇,難道是因為兩人年輕氣盛?亦或是練武人精力旺盛?
“姐姐,你剛才說這是最後一次?”
朱九真點頭:“對,最後一次。”
“明天我們要出穀了嗎?”
“差不多吧。”
朱九真的回答極其含糊,張無忌也沒有深究什麼,而是看著她笑得十分溫柔無害。
這笑容讓朱九真覺得心虛,覺得像是自己在欺騙單純少年。
良心不安啊。
最後這一天,她穿著一身灼灼如火的石榴裙,頭上珠釵步搖,懷裏抱著琵琶,纖纖素指撥弄琴弦,給他彈了大半日的琵琶曲。
她學了二十多年琵琶,諸多曲子對她來說都是信手拈來,張無忌一向是個極好的聽曲人,雖然他並沒有學過什麼音律,卻能聽得出她的曲藝精妙。
朱九真給他彈了最後一支琵琶曲,曲音纏綿,顯然是極其用了情的,一曲結束,向來不問曲子名的張無忌,卻是一反常態,問她:“姐姐,這是什麼曲子?之前沒聽你彈過。”
“你沒聽過的曲子多著呢。”朱九真避而不答,她將懷中的琵琶放下。
“那姐姐以後能不能讓無忌聽完所有的曲子。”
朱九真好笑地看著他:“你這也太貪心了。”
她走到張無忌的身邊,在他的身旁蹲下,輕輕地抓住他的右手,張無忌的手掌很是溫熱,比她的手掌大,兩人的手放在一起的時候,對比明顯。
“姐姐的手真漂亮。”
“曾經……老師對我說,說我這雙手天生就適合彈琵琶。”
“姐姐妙手仙音,老師一點也沒說錯。”
朱九真笑了,張無忌的手腕被沉重的鐵鏈牢牢鎖著,行動範圍極窄,尤其到了晚上的時候,這鐵鏈隻會繃的更緊。
他的手腕上纏著白色的繃帶,上麵還透著點點幹枯的黑紅色血痕,這是他在情動時掙紮出來的。
這傷一日接一日,總是不見好。
“這樣鎖著你,疼嗎?”
張無忌搖頭,“不疼。”
朱九真也搖頭,“說謊。”
“恐怕沒有人願意被這樣一直鎖著。”
“若是能日日與姐姐如此,便是一直鎖著又有何妨。”
朱九真在他的臉上擰了一把,“小小年紀的,哪來那麼多花言巧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