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教主,我既不會做,也不想做。”
趕鴨子上架成了明教教主,張無忌自是不願意的,朱九真當然知道他不願意,於是寬慰了他兩句,“你且先做個一兩年教主,幫助明教度過此時難關。”
張無忌點了點頭。
朱九真覺得張無忌會是一個優秀的領袖,但他也會是一個不合格的領袖。他這種人,有寬容心,有容人之量,會說場麵話,照顧各方麵情緒,給所有人留餘地,不居功自傲,會合理用人。因此下屬會敬佩他,外方勢力也會敬佩他。
而他的缺點也是如此,沒有上進心,沒有野心,隨遇而安,隻要不太壞,怎麼著都行,額頭上頂著“佛係鹹魚”四個字,不願意攬事,隻想著撂擔子。作為一個利益集團的領袖,他不給自己謀福利,也不給下屬謀福利。
慈不掌兵,義不掌財,偏生他這兩樣都占了。
朱九真也沒想著改變張無忌,他都是個成年人了,性子已經養成,再改能改到哪裏去?
倒不如換一種思維,理智看清他的本質,因勢利導。
一分為二看待張無忌的問題。她現在跟著歸入了明教,算是他的下屬之一,有張無忌這樣一個鹹魚沒野心的領導,的確會讓下屬恨鐵不成鋼。
“老大,咱們認真整點事吧。”
張無忌:“我不想幹了。”
這家夥現在隻想找到義父謝遜,撂擔子,甩掉教主之位。
然而——
朱九真覺得,若是作為一個有能力有想法的下屬,碰上張無忌這樣的鹹魚領袖,那也挺好的。
至少他是個不管事還三觀正的鹹魚老大。
很多事情下屬自己就能搞成,就怕領導沒事找事瞎瘠薄插手,不放權,不信任,把辦事的人整心累。
朱九真以前就想著來明教混個壇主,現在她與明教的仇怨已了,無論張無忌當不當教主,她都可以借著明教的牌子來搞事情。她父母是兩個事業心爆棚的工作狂,反正不會生出一個鹹魚女兒就是了。
現在張無忌是鹹魚教主,她當不鹹魚的搞事夫人,倒也是天作之合。
朱九真知道自己的脾氣和缺點,她有時衝動,說話刻薄了點,氣急之下不給人留情麵,現在有了張無忌更好,張無忌和稀泥能力第一名,正好適合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恩威並施。
朱九真理清了這些思路之後,便開始製定未來的發展計劃。
書中張無忌當上教主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打算出海去尋找謝遜,中途意外碰見了少林的事,又怕武當遭難,折去了武當,後來又是蝴蝶穀誓師大會,從朱元璋那得知六大派被押送,再是萬安寺,接著去靈蛇島尋到了謝遜,最後變故,弄完屠獅大會,差不多全文已經結束了。
實際上整條線就是他當上教主,努力找義父,事成撂擔子。
這就是張無忌的行動路線。
現在出現了意外,她懷孕了,張無忌要親自去接回義父,卻放心不下她,所以暫時不打算出海尋找義父,而是計劃她生下孩子之後,夫妻倆再去接回謝遜。
明教其他人對這件事十分讚同。對於接回謝遜一事,他們並不強求,金毛獅王失蹤了二十多年,早一年晚一年,沒什麼區別。
現在有了新教主,他回不回來都沒事。
所以張無忌朱九真夫妻倆與明教總壇眾人一拍即合,決定先留在光明頂重整明教,經過之前六大派的圍剿,以及地雷的轟炸,明教總壇勢必要重修。
但也比書中徹底燒毀後重修要快得多。
現在朱九真作為明教教主夫人,她開始插手明教教務,然後她就發現,這明教教務,等同於沒有啥教務,楊左使同誌的管理模式很差。
張無忌能當上這群人的頭頭,並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總壇這群人,都是采取鹹魚式任性放縱管理。
就好比放縱分舵去搞起義,也不怎麼指揮,隨他們自己搞,分舵做什麼事情,也不需要向總壇彙報。
等這些個領導突發奇想,想要知道這些下屬搞出了什麼事後,立刻嚇一跳:
“嘶,媽媽耶——還真給老子整出事來了。”
他們明教各地起義事業如火如荼,卻大多是各搞各的,各個分舵的自主能力極強,同樣的,總壇對這些分舵的約束力,差不多約等於沒有。
當然,也不是沒有,不聽話的分舵主,他們武藝不高,殺了就是了,總壇這群人,別的不行,武功都是一等一的,不過這樣做的下場,隻會弄得下麵人心不齊。
現在明教的問題,就是分裂太久了,過度閑散不集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