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聲汩汩,煙波浩淼
靜謐行舟間,葛青望著當空的月朗星稀,又握了握背在身後手裏幹娘托人八百裏加急送來的書簡,目光鎖在了船頭身穿玄衣輕甲,身側配玄鐵長劍,抬首遠眺的青年身上。
五年的輾轉征戰,讓戰虓迅速蛻變,十五歲初入軍營的銳利依舊在,而托住這份銳利的心智和戰力卻不可同日而語。如今的戰虓已是當今韓國最強戰力驃騎營的第一先鋒將。
雖說他葛青決不相信這家夥會輕易的死掉,可是兒行千裏母擔憂啊!心中暗歎,不禁搖頭,心中仔細盤算起來。
書簡中的生辰八字姻緣若有似無,再看著星象似乎又有衝撞,若是尋常此婚萬不可成,可是葛青再次鎖定眼前的背對他的青年,總覺得衝撞間或許可以給,戰虓絕緣的命格中帶來一絲絲的姻緣也好。
畢竟葛青已經受人之托參詳其婚姻緣三年多,這是戰虓的娘也就是葛青的幹娘自從知道有他這麼一號人,並且有此特殊技能後第一個囑托:幫她兒子測姻緣。
心思纏繞紛雜間,目空掠兩岸垂柳,不禁輕唱到:
“明紗暗樓遠,垂月惹柳彎,飛絮乘波去,新枝入玉盤。”
戰虓被其唱詞吸引,從極目遠眺中回神,招牌的單嘴角翹起,眼裏閃著些許稱讚的光看向葛青。
許是多年戰場上的廝殺讓他的麵部肌肉僵硬,他總是那樣一個笑容,或冷,或暖,或嘲笑,或讚許,都隻有最熟悉他的人才會會意,旁人隻當它冷漠。
葛青看到戰虓如此的神情就自我鼓舞,幹娘對他的囑托,他還是有希望完成的,測姻緣測姻緣,‘測’之一字豈有準真準假之事?還不是得靠他葛青這個未來的大天文來解,所以這不算欺騙戰虓,絕無礙於他們兄弟之間‘信無偽’的誓約。
於是定住心神回望戰虓到:“我幹娘托我之事,我想現在已經有些眉目了。”話說一半停下是想在觀察一下戰虓的反應。
果然戰虓眼中的光漸冷盯著葛青,他是知道他娘給葛青的囑托,當時他才十六七歲,雖說心裏不理解他娘憂心的絕後的問題,但他也沒有阻攔製止葛青。
一方麵戰虓覺得到時娶不娶看他的心情,暫時讓憂心他上戰場的母親有事可做才好;另一方麵則是聽了半吊子天文的測算,就更無甚好擔心得了。
葛神棍自從接了這個差事以後三年多了,就再他耳邊念叨“你這個空情絕愛的孤星破命格呦!叫我怎麼和幹娘解釋?我要是直說,幹娘一定頂風攆我揍十裏啊不,百裏千裏!再也不認我這個素未蒙麵的幹兒子了。”
為了不說出自己測算出,絕緣命格。還能說服他幹娘,退回千挑萬選出來的姑娘的命批,生生逼的葛青,測姻緣的功力大增啊!
若是真能得道飛升,他一定能破格進月老府。葛青這三年多來還真是為他擔起了最重的憂愁。可是今天葛青卻對他說有眉目?
二十歲的青年怎麼可以有如此沉寂的審視目光,直看得葛青有種被看光光的冷感。下意識地想用手擋,卻又不知道該擋哪裏,所以此刻手足無措又強裝淡定,心中暗笑自己:真是白白虛長人家兩歲啊!哎
葛青繼續說:
“我知道你相信我不會欺瞞於你,但你卻不信我的測算。既然這樣你就認真的反思一下你自己,現在你二十歲了,你可曾有過會對哪家姑娘心生歡喜與她成親的心思?從進軍營那一刻起,你就想打仗,自從認識你隻有在奪敵旗占城池時是發自內心興奮的,其他時候你可有過一絲絲動容難自持?你說說這不是空情絕愛是什麼?退一步講,我的測算有誤,終將會有女子伴你左右,那你現在又要拒絕什麼呢?成了幹娘的一個心願,你伴不得幹娘身側,有個丫頭在幹娘身邊也是個慰藉。此次王上賜宅在京都-陽城,入了陽城各方勢力拉攏的手段莫過於聯姻,如果你入城前就完婚,讓府宅內免於各種紛爭,這樣幹娘隨你入陽城才算是享福啊!”
葛青自是知道對戰虓他不必多說,此次也是馬上要見到幹娘了,他有點急了。
戰虓自從葛青叫他反思自己的時候,就抬頭看遠處的月影,岸邊的垂柳了。聽葛青講完,戰虓一邊嘴角上翹似是品味的念起了:
“明紗暗樓遠,垂月惹柳彎。飛絮乘波去,新枝入玉盤。真不錯!見到你幹娘記得唱給他聽,她一定喜歡,說不定也給你尋個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