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詩雨一夜思來想去,輾轉反側,痛苦難眠,一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稍微清醒過來時,下意識抓起床頭櫃上的手機,打開一看,居然已經是快中午的十一點多了。
感覺到自己的小腹隱隱約約的痛,很是難受,楊詩雨趕緊坐了起來,一掀被套,竟看到床單上落下的幾點斑斑紅點,楊詩雨不由臉紅了。為什麼這麼不小心呢?昨晚才騙趙飛翔說生理期來了,沒想到今天就真的提前了,竟然還弄髒了結婚的新床單,這床罩肯定是要換掉了。可是,這種事情怎麼好意思讓傭人來做?那如果自己去洗衣房洗被人撞見了,不是很尷尬嗎?想到這,楊詩雨羞赧地把手放到額頭上,用力甩了一下頭,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裏滿滿都是懊悔。才新婚第二天,就睡到這麼晚,還鬧出這種窘事,婆婆不知會怎麼看待她?她會不會誤會自己在房事上不懂得節製,才會睡過頭?會不會怪她不懂得禮儀禮數?
正當楊詩雨胡思亂想的當下,趙飛翔開門進來了。
“老婆,你醒啦!”已恢複如常的趙飛翔走到楊詩雨身邊,溫柔地摟著她說:“感覺怎麼樣,肚子還痛嗎?快中午了,你起來洗漱一下,我等下讓張媽把飯菜送來房間給你吃。”
楊詩雨一聽,淡淡地回說:“不用了,我一點胃口都沒有,我真的不想吃,你不用弄飯菜上來了。我人還有些不舒服,再休息一下,應該就好了。”
“對了,你去拿一套備用的床單過來,這套要換掉,我昨晚不小心弄髒了。”說到這,楊詩雨低下了頭,雖然已是夫妻,但或許是因為他們還未同房,因此說起這種事,她還是感到很別扭,很難為情。趙飛翔一聽這些話,才仔細看到了床單上的幾個小紅點。恍然大悟後,他心裏卻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原來昨晚楊詩雨真的沒有騙他。
想通之後的趙飛翔,早已把昨夜的不快拋在腦後。他彎下身子,在楊詩雨的耳邊輕聲地說:“老婆,我知道當女人很不容易,你受苦了!我愛你!”說完,在楊詩雨的臉上落下一吻,體貼地說:“老婆,這些交給我來弄,你安心休息!”
楊詩雨點了點頭,起身到洗手間刷牙洗臉,看到鏡子裏自己昨晚哭得紅腫的雙眼,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紀雲煙是她的--婆婆啊!名份已定,她怎麼可以有這樣不應該的-非份-想法。如果自己再存著這樣的心思,對她的婆婆紀雲煙是一種侮辱,對她的老公趙飛翔更是一種殘忍。她應該及時懸崖勒馬,趕緊把那些錯誤的念頭扼殺在搖籃裏,不能讓它們再有茁壯成長的機會!日子總是要過的,不是嗎?
給自己做了一次又一次的心理建設後,楊詩雨才步履蹣跚從洗手間走出來。這時,趙飛翔早已把床罩整套換過後,又出去了。
因為昨晚一夜沒睡,楊詩雨又被自己荒繆的想法嚇到了,此時的她整個人感覺頭昏腦漲,頭痛得仿佛要炸掉一般,整個人好像被人抽掉了全身的力氣,感覺頭重腳輕。才回到床邊,楊詩雨就把身子往後一倒,昏昏沉沉又昏睡了過去。
趙家別墅二樓的書房,靠窗邊寬敞的桌上放著一台蘋果筆記本,電腦前的紀雲煙正在認真地處理著公司一些比較加急的文件。因為寶貝兒子大婚,紀雲煙給自己放了三天假,不過,集團的業務實在太多了,總有一些公司的文件需要臨時解決。所以,雖然說是放假,但紀雲煙已經在這自家書房上了半天班了。今天的紀雲煙,卸下平時工作常穿的職業套裝,隻著一身淺灰色的家居休閑服,一頭漂亮的長發也沒有再盤成任何的發型,隻用一條黑帶子隨意攏了起來,放在背後。素臉朝天,居然沒有用任何的化妝品來點飾,連口紅都沒塗。然而,這樣完全素顏的紀雲煙依然美得令人窒息!嫩得能滴出水的白皙臉上,那雙勾人的丹鳳眼炯炯有神,性感的雙唇微微抿著,說不出的性感。這樣的絕美容顏,麗質天生,不知讓多少女人羨慕嫉妒恨啊!
忙了一上午,紀雲煙終於把公務處理完畢。她合上筆記本電腦,輕輕揉了一會兒眼睛。然後,走到窗口,稍微拉了下窗簾,就那樣站在窗戶邊,望著窗外的藍天白雲,默默地想著自己的心事。
“叩~叩~叩……”書房門外傳來敲門聲,是專門負責做飯的廚娘兼管家張媽。張媽把門打開一條小縫,就站出門外,把頭伸進來說:“太太,午飯已經準備好了,該吃飯了。”
紀雲煙轉過身來,微微一笑說:“你去三樓通知一下飛翔他們,我等下就下去。”
“是,我馬上去。”張媽恭敬地回應著,又順手把門關上,回頭辦自己份內的事去了。
當紀雲煙從書房出來的時侯,剛好碰到從三樓下來,提著換下來的床單要去洗衣房的趙飛翔,趙飛翔猛然撞到紀雲煙,窘得連耳朵都紅了。
“媽……媽……,您怎麼……在這裏?”趙飛翔一臉的窘態,連話都說不流利了。
紀雲煙稍微用眼角一瞄,看到趙飛翔手中的床單,自然就誤以為是那麼一回事了。了然一笑後,不忘打趣自家的寶貝兒子:“怎麼?都已經是大男人了,還害羞啊?怎麼沒讓傭人來幫忙呢?”紀雲煙邊說邊把臉湊到趙飛翔的耳邊,再故意壓低聲音:“是不是新娘子不好意思,所以才讓你來收拾啊?兒子,行哦!你還真的是疼老婆的好典範啊!人家都說——愛妻是大丈夫,表現不錯,繼續努力啊!”說到最後一句,紀雲煙又特意提高了音量,然後挺直了身子,拍了拍趙飛翔的肩膀輕笑著,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