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來了?”趙飛翔站起身來,熱情地向紀雲煙打著招呼。
“嗯!”紀雲煙輕應了一聲,走到趙飛翔身邊,看著他柔聲地說:“你今天回去休息一天,明天就到公司去上班,你爸前倆天都已經開始工作了,詩雨這邊由我來照顧。”
“媽,這怎麼行?您感冒才剛好,身體還虛著呢!怎麼可以來照顧詩雨?您應該多休息幾天才對。”趙飛翔舍不得紀雲煙勞累,因此並沒有答允。他伸出手親昵地半摟著紀雲煙的腰,體貼地回道。
“我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我來沒問題,你放心!那個與遠華合作的房地產開發案是你在負責,年前才發生工頭卷款事件,所以你千萬不能再出錯了。你爸對你寄予厚任,你要穩重一些,以後他才能放心把宏盛交給你。”紀雲煙輕輕拍了下趙飛翔的肩膀,淡笑如風勸導道。
“這……好吧!那我先回去了,謝謝媽!讓您辛苦了!”趙飛翔當然也知道紀雲煙所言非虛,何況與自己的媽媽也無需過多客氣,當下也不再推辭,稍一遲疑後,馬上就應允下來。說完,又轉頭看向楊詩雨,告辭道:“詩雨,我先回家休息,明天正式上班。有媽陪你我就放心了,你記得多吃點,別讓我擔心,好嗎?”
楊詩雨點了點頭:“我知道!你上班以後也要照顧好自己。”傷口裂開後的這些天,趙飛翔日夜都守在醫院照顧著楊詩雨,噓寒問暖,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雖然無愛,但多年的感情還是有的,這一句關懷的話也是發自內心。
趙飛翔離開以後,紀雲煙與楊詩雨四目相對,一切盡在不言中,偏偏有些話就是不能說出口。默默對看了一會兒,楊詩雨幽幽地先開了口:“雲姨,我做錯事惹您生氣了嗎?我給您發那麼多條信息,您一條都沒回。”
從正月初一那天開始,每天楊詩雨都會給紀雲煙發幾條關心問侯的v信,但紀雲煙一條都沒回過。
看到楊詩雨那鬱鬱寡歡的樣子,紀雲煙又自責又內疚。這次自己得了重感冒,剛開始沒回信息,是因為她高燒過後總是昏昏欲睡的,人真的很不舒服。後來是想讓楊詩雨絕了念頭,所以才一直拖著沒回複,沒想到楊詩雨會這麼在意。
“是看我一直沒回你的信息,這些日子心情不好才吃這麼少嗎?”紀雲煙明知故問,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但心疼卻是真的。
“初一那天晚上我回去看您,您那麼生氣,對我那麼的冷淡。給您發信息您又不回,我怕您再也不會理我了。我又擔心您的身體,所以……”或許是想到委屈處,楊詩雨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眶,眼裏開始有淚光浮現。
“那天晚上我是因為心疼你的身子,才會那麼生氣,氣你傷那麼重,還那麼不愛惜自己,才會急著趕你們回醫院。你看,傷口又裂開了,是不是?你們居然還瞞著我,而且,還不好好養病,每餐都隻吃那麼一點點。難道你不知道我會擔心嗎?”見到楊詩雨那麼難過的模樣,紀雲煙終究於心不忍,心裏一軟,趕緊好言解釋道。
“雲姨,真的隻是為了這個原因嗎?您沒有故意在躲我嗎?”楊詩雨鼓起勇氣,問出了心頭的疑惑。
紀雲煙當然明白楊詩雨在擔心什麼,為了解開她的疑慮與擔憂的情緒,她走到床邊,在楊詩雨的對麵坐了下來,看著她滿懷歉意地說:“對不起,信息沒回是我疏忽了,都是雲姨不好。我承認,過年前看你和飛翔有點小誤會,我很擔心。剛好碰上我生病了,所以我就想,還是讓飛翔過來照顧你比較好。這樣你們就可以多一點時間相處,多培養一些感情,這就是我這段日子一直沒有來看你的原因。”
雖然這些理由,也是紀雲煙的初衷之一,但最重要的一點她當然不能說出來。因此,說到這,心裏還是感到有些心虛,她不敢再與楊詩雨對視,稍微轉了轉身子,側坐著,眼睛看向門外,又感傷地說:“詩雨,我隻想告訴你一句話——無論我做什麼事,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心!”
說這些話時,紀雲煙又一次露出了那淡淡憂傷的神情,沒有人知道她的心裏到底有多苦。她縱然明白楊詩雨的心意,但她既不能接受,又不能把話完全挑破,隻能期望楊詩雨自己體會出來,懂得知難而退。這段不能抽根發芽的孽緣孽情,她唯有硬下心來,及時“慧劍斷情絲”,才不會讓彼此墜入萬丈深淵,而萬劫不複!
楊詩雨本就是聰明人,紀雲煙一次又一次與她保持著適當的距離,如果不是為了顧慮趙天榮的感受,那一定就是為了趙飛翔的幸福著想,她怎麼可能會不懂?但是,當楊詩雨再一次看到紀雲煙那憂鬱的神情,又聽到她說“無論我做什麼事,一切都是為了你好”這句話時,她再也無法控製自己一直以來拚命壓抑的感情,多日的相思之情終於衝垮了她僅存的理智。她不由自主地伸出雙手,從紀雲煙的背後又一次將她緊緊地環腰抱住。
當楊詩雨柔軟的身子緊貼上紀雲煙的後背時,一股被電流擊中的酥麻感瞬間傳遍了她的全身。紀雲煙出於本能剛想用力掙開楊詩雨的背後環抱,但她馬上就反應過來,楊詩雨的傷口在胸前,她一旦用力推開她,萬一楊詩雨的傷口再裂開一次怎麼辦?她稍微一猶豫,楊詩雨仿佛就感受到了她的所思所想,不僅將她摟得更緊了,還在她的背後紅唇輕啟,口吐蘭香說:“雲姨,您的心裏是有我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