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太太,您怎麼了?”這時,從三樓收拾碗筷下來的張媽,看到紀雲煙這副痛苦的模樣,可嚇壞了,又驚又急,連聲呼喚著紀雲煙,輕輕拍著她的肩膀。
紀雲煙緩緩睜開眼,看見是張媽,她一頭撲在張媽懷裏,痛哭失聲:“張媽,您知道嗎?我心裏好慌好亂,我真的好累!”
“我知道,我知道!張媽懂您心裏的苦!自從淩寒小姐走了以後,這麼多年您已經心如止水了。沒想到,少奶奶居然會長得和淩寒小姐這麼像,就仿佛是上天可憐您,又把您最心愛的人送回到您的身邊了。可是,偏偏少奶奶又是淩寒小姐的親兒媳,這樣禁忌的l-un理關係,注定了你們絕不能越雷池一步。所以,唉……”看到紀雲煙如此傷心難過,張媽也跟著心酸歎息不已。
“張媽,我覺得我現在就好像是掉落蜘蛛網的飛蛾,怎樣也掙不開,我快窒息了。我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一向堅強的紀雲煙不停地反問著張媽,也是在不停地反問著自己的內心,心中無限的彷徨。
一遍遍地梳理自己的思緒後,她已經明確清楚了自己的心意。那一次次異樣的感覺,確實是她春心再次萌動的跡象。她無法再欺騙自己,對楊詩雨隻是單純的長輩式寵愛了。其實,每一次楊詩雨雖然是強行吻了她,但同為女子,力氣相差無幾,如果她堅決抵抗,楊詩雨根本奈何不了她。所以究根結底,並不是她真的推不開,而是她的內心深處壓根就捨不得用力推開,才會主動放棄掙紮,任由楊詩雨為所欲為。
想她紀雲煙在生意場上是何等的魄力,言必信,行必果!可是,在麵對楊詩雨這份過界的愛時,自己卻是如此的優柔寡斷。警告的話她已說過一遍又一遍,卻一次又一次為楊詩雨打破了自己該有的原則!完全不像工作時那個處事幹練果斷,雷厲風行的紀雲煙了!
時至今日,楊詩雨敢如此得寸進尺,還不都是她紀雲煙自己慣出來的!這樣的認知讓她有說不出的害怕,p-o-x-i的關係,禁忌的感情,孽緣剪不斷,理還亂,情絲越抽越長,越纏越緊,讓她如何是好?
“太太,我看得出來,不止是少奶奶深陷泥潭,難以自拔。連您也開始動心了,對吧?但是,太太,您可千萬要及時回頭啊!少爺那麼深愛少奶奶,如果有一天,他發現少奶奶愛的人是您,他一定會恨您的!如此一來,你們母子必然會反目成仇,到那時您的痛會比現在痛一千倍,一萬倍!所以,您應該慧劍斷情絲,快刀斬孽緣,當斷立斷才對啊!”張媽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實在不應該多言,但她曾親眼目睹過一次悲劇,讓她怎麼可以眼睜睜看著悲劇即將再次發生?
“我知道,您說的我都明白!我會處理的。詩雨剛才也親口向我保證,從今以後一定會安分守己。如果她敢再有一次出格的舉動,我一定會搬離這裏,不會再見她了。我肯定不會任由事態一直這樣發展下去的,您放心!”紀雲煙向張媽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打算。她心裏真的很懊悔,都怪自己心太軟了,一次次的縱容,才會讓楊詩雨越來越無所顧忌,肆意妄為。這一次,紀雲煙痛定思痛,暗暗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把她與楊詩雨的p-o-x-i關係,從此調轉到正常的軌道。
第二天,楊詩雨正式恢複上班的日子,紀雲煙暗暗鬆了一口氣,故意早出晚歸,盡量錯開與楊詩雨相遇的時間。因此,一連好幾天倆人都見不著麵,當然也就相安無事。
上班後的第一個周末,星期六這天,學校要舉辦一個重要的會議,加上也有一些雜事要忙,楊詩雨就沒有到淩雲集團去上班。
星期日上午,趙飛翔陪楊詩雨來到北川市第一醫院,為上一次的槍傷進行各方麵的複檢。這是出院時許院長特意交代的,絕對不能不來。
趁楊詩雨在拍片室等侯拍片的空檔,趙飛翔來到醫院走廊盡頭的洗手間,上完廁所正在外麵洗手台洗手的他,突然被一個陌生的老太太抓住手。
“飛翔?孩子,真的是你!沒想到姥姥竟然能在這裏看到你,這是蒼天有眼啊!”老太太雖然衣著樸素,像是簡樸的鄉下人。但言行舉止大方得體,應該是有素養的文化人。她滿頭銀絲,臉色臘黃,瘦骨嶙峋,看起來像是久病纏身的人。
“阿婆,您認錯人了吧?我還有急事,放開我!”趙飛翔直覺是遇到騙子了,他的姥姥是蕭玉芳,怎麼可能是這個看起來普通窮酸的鄉下人!如果不是騙子,就是這個老人眼光不好認錯人了。
“我怎麼可能會認錯人?你父親是趙天榮,你喊紀雲煙那女人為‘媽媽’,對吧?飛翔,你被騙了,你並不是紀雲煙的親生兒子!你的親生媽媽是江淩寒,我才是你的親姥姥啊!”江媽媽抓著趙飛翔的手依然不放,聲淚俱下,看起來非常可憐。
趙飛翔心頭大驚,這位老太太竟然說得出自己父母的名字,看來不像是假的。那為什麼二十多年來從來沒聽他爸媽提起過呢?趙飛翔又驚又疑,不知道這個老太太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