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楊詩雨一聽,不由驚訝得杏目圓睜。這下她真的百思不得其解了,為什麼自從來到江家村以後,自己會有這些莫名其妙的心靈感應?難道這一切都是巧合嗎?
“淩寒,是你嗎?難道你是重生後的淩寒嗎?”紀雲煙出神地看著楊詩雨,心裏突然跳出了這個奇異的念頭。不過,她馬上微微搖了搖頭否認了這個可能性,這怎麼可能?江淩寒走的那一年,楊詩雨都已經7歲了,絕對不可能是她投胎轉世之人,自己到底在亂想些什麼呀?
“雲姨,您怎麼了?我們快走吧!是不是前麵再轉個彎就到了?”楊詩雨看到紀雲煙有些失神,急忙一手拉著她的手往前走,一邊催促道。
“嗯!確實轉個彎馬上就到了。”紀雲煙心裏更加暗暗稱奇,不知道該如何來解釋這種種驚人的巧合。
當楊詩雨來到江淩寒長眠的蝴蝶穀時,一走到穀口,便被眼前的美景驚呆了。遠遠望去,隻見遠處江淩寒的陵墓坐落在一片五彩繽紛的花海之中,周圍滿山遍穀開滿了不同品種,顏色各異的蝴蝶蘭。
這些蝴蝶蘭的花色鮮豔奪目,既有純白、鵝黃、豔紅,也有淡紫、粉紅、橙赤和蔚藍色……有些花是純色的,也有些花兒帶有不同的斑紋、條紋或斑點,單一品種的蝴蝶蘭,已經美得讓人陶醉。而各種各樣的蝴蝶蘭彙聚在一起,更是爭奇鬥豔,姿態萬千,美不勝收。這裏,簡直就是蝴蝶蘭的天下!
附近的山上是錯落有致的桃樹林,滿樹粉紅的桃花在春日裏競相開放,朵朵花兒嬌嫩欲滴,那嬌豔的模樣著實讓人喜歡,在嫩葉的襯托下,顯得分外妖嬈,引人入勝。放眼望去,連綿起伏的青山,滿山的翠綠襯托著這一大片的詫紫嫣紅,讓這個蝴蝶穀顯得更加鮮豔、更加迷人,猶如人間仙境,令人如癡如醉。
楊詩雨隨著紀雲煙邊走邊欣賞著沿途的美景,踏在用各種形狀不一的鵝卵石鋪成的曲折小道上,一路讚歎著前行。她原以為陵園之地大都是在荒涼的荒郊野嶺,怎樣也不敢相信江淩寒竟然是長眠在如此美麗的山穀之中。
走到穀中,才發現這裏緊靠山邊的地方,居然還有一個不小的觀景池。這個池塘的四周用長條形的青石圍砌而成,池邊立著一塊形狀奇特的風景石,上麵刻著三個字——“思寒池”。池水清澈見底,裏麵有一些非常漂亮的小花魚,在自由歡快地遊來遊去。也許這池塘的清水也迷戀著穀裏的這份美麗,把這裏的一切都映入其中。和煦的春風輕輕拂過,那青山綠樹,似錦繁花,倒映在這如鏡的池麵上,美極豔極!讓楊詩雨不禁感歎道:“此景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遊!”
“你看到的隻是一部分而已。如果是五、六月份來,那時侯,滿穀都是圍繞著蝴蝶蘭飛舞的翩翩蝴蝶,那才叫漂亮!這個穀的四周遍植了四季不同的花草,春桃、夏荷、秋菊、冬梅,還有牡丹、櫻花、海棠……加上這常年都有不同花期盛開的蝴蝶蘭,以及那漫天遍野不知名的野花,不同的季節都有不同的風景,都有不同的美。”
“這穀裏的一切,都是您用心打造出來的,是嗎?”楊詩雨明知道答案,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嗯!其實這地方本來就美,剛好處在倆山之間,穀風口又有奇形異石做為天然屏障,地理位置得天獨厚。這裏氣候怡人,特別適合萬物生長。以前也有蝴蝶,不過,隻有少數幾種本地蝴蝶。淩寒走了以後,因為她生前最愛的花就是蝴蝶蘭,最喜歡的昆蟲就是蝴蝶,所以後來,我就從世界各地把能找到的不同品種的蝴蝶和蝴蝶蘭,都盡量找來這裏。我將這裏打造成了真正名副其實的蝴蝶穀,這是我唯一能為淩寒做的一點心意。”紀雲煙邊為楊詩雨解說,邊帶著她繞過水池,再踏上幾級石階,就來到了江淩寒的陵園前。
江淩寒的墓身是圓形的,周圍用白石砌高,砌成了半圓形。磨得發光的黑色大理石墓碑上刻著江淩寒的影像,還有幾個描金大字“愛女江淩寒之墓”,落款是潘淑芬。
前後左右幾米方圓全是光滑的水泥地,不用擔心會有雨水衝刷,或者雜草橫生,看起來非常幹淨。
東西倆邊各栽有一棵象征永生的鬆柏,柏樹很高,冠蓋如蔭,枝條虯勁,嫩綠的樹葉鬱鬱蔥蔥,青翠欲滴,煞是好看。樹下的空地則是綠草如茵的大草坪,綠油油仿佛是一件鋪在大地上的翠毯子。
這麼豪華、整潔的陵園,一看就知道平時一定有請專人在打掃和修整。紀雲煙的用情之深由此可見一斑。
墓後不遠處有一塊挺拔奇秀的天然大石頭,上麵刻著描紅大字“蝴蝶穀”,還有倆句話——願效蝴蝶比翼飛,天上人間永相隨!落款是淩雲。隻不過,這倆句話一句一種字體,落款也是這樣,很明顯是江淩寒與紀雲煙分別所題。
這倆人的字體一個是龍飛鳳舞,一個是筆走龍蛇。不過,整體看來,竟然一點違和感都沒有,反而搭配得天衣無縫,就像一幅行雲流水,飄逸靈動的書法作品,令人歎為觀止。二十年的風風雨雨,而這倆句話更是印證了紀雲煙與江淩寒那生死相許的深情絕戀,怎不令人為之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