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不要緊,都過去了。”紀雲煙站起身來輕聲回道。能得到江媽媽真心的諒解,對她來說,什麼苦都值得了。
“那詩雨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江媽媽看了一眼站在紀雲煙身邊的楊詩雨,頭疼地問。
“媽,您放心,我自有分寸,回去以後我一定會妥善處理的。”紀雲煙向江媽媽鄭重地承諾保證道。
聽到紀雲煙這句話,一直在旁邊默默無語的楊詩雨驀然變了臉色,微微張了張嘴,卻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因為她心裏比誰都清楚,該來的還是來了!這次無論她說什麼,紀雲煙都不會改變主意了!
“那就好!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江媽媽放下心來,提議回家了。說完,她先起身走回到江淩寒的墓前,深深看了一眼後,又歎了一聲,緩緩離開了。
紀雲煙也同樣深深看了一眼江淩寒的影像,才緊抱著那本絕言日記,不捨地轉身離開,臨走的那一刻,淚水再一次噴湧而下。突然,她腳下一浮,再次踉踉蹌蹌蹌了一大步,差一點又摔到在地上。還好楊詩雨一直在她身邊陪著,見狀趕緊伸出雙手扶住她的腰。隻不過,紀雲煙不給楊詩雨任何靠近的機會,伸手迅速一掰,再用力一甩,把楊詩雨的手甩出老遠,徑自往前走去。
留下最後一個楊詩雨,看到蘇醒後的紀雲煙對自己那麼冷漠的態度,心裏說不出的心酸。她也回頭看了看江淩寒的影雕像片一眼,鼻子一酸,淚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楊詩雨趕緊抺了抺眼淚,小跑著去追趕走在前麵的倆人。
三人一路無語,默默地回到了江家。
4月7日下午,在江家陪了江媽媽三天後,紀雲煙與楊詩雨馬上就要離開江家村,到常安市搭機返回北川。
江家一樓大廳的沙發上,坐著江媽媽、紀雲煙與楊詩雨,還有一個是江淩寒的表姐——潘雪瓊,一位年近五十的中年婦女。
臨行前,紀雲煙還在懇請江媽媽隨她回北川市接受治療。
“媽,我求您!您隨我回北川市好不好?這樣,我就能在您身邊照顧您,我可以為您請最好的醫生,可以為您找到匹配的□□……”紀雲煙耐心地勸導著江媽媽,希望她在最後關頭能回心轉意。
“雲煙,你的心意和孝心,媽心領了。我有說過,我累了,我想去陪寒兒父女倆一家團聚。所以,就算有□□,我也不換,好的□□應該留給需要的年輕人。生死有命,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吧!”江媽媽淡淡地說著,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媽,為什麼您就是不給我機會,讓我替淩寒盡點心意……”紀雲煙垂頭低語,心裏難受極了。因為她知道,江媽媽如果放棄治療,那麼,能活在這世上的時間就隻剩下一年半載了。
“傻孩子,你為寒兒做的已經夠多了。你對我的好,親生女兒也不過如此,媽已經知足了。”江媽媽微微一笑,強忍著心中的不捨,催促道:“時間已經不早了,你們早點出發吧!”
“好!不過,媽,既然您不跟我回去,這張卡您一定要收著,密碼是淩寒的生日。這卡裏有五百萬,您一定要在常安市找最好的醫生看病,千萬別捨不得用錢。我還會像以前那樣,定時彙款過來的。”紀雲煙邊說邊從包裏掏出一張卡,放到江媽媽的手上。
江媽媽本想不收,可是,她知道如果她不收,紀雲煙肯定又會把卡偷偷放在什麼地方,過後再打電話告訴她,那還不如收下。因此,也沒有再推辭,默默收下了那張銀行卡。
“大姐,我媽就交給您了!這些年讓您辛苦了。不但盡心替我照顧媽,還要幫我管理蝴蝶穀,謝謝!”紀雲煙走到潘雪瓊的身邊,握著她的手感激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