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冠希哥。”徐佳冷哼一聲。
“張寒其他的事呢?林太太你了解嗎?”
“沒了,那個狐狸精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
“可是,按照正常的情況,作為正室,如果知道自己男人有了小三,一定會忍不住調查的吧。”
林太太咬了咬下唇,道:“林海建告訴過我,如果我敢對那個狐狸精動什麼心思,家產我一分錢也拿不到。不怕你笑話,我就那麼忍下來了。已經沒了愛情,我沒有再失去金錢的勇氣。”
原來是這樣,那今天的見麵,也是迫於林海建的壓力吧。
“對了,那個狐狸精真的重生了嗎?”林太太緊握著紅酒瓶,神色緊張地問道。
“怎麼可能,林太太,重生這種事是違背自然規律的……”
“可張寒死的那年,就有警察問我話,說什麼重生。”
我和徐佳不由得對望一眼,覺察到了其中的問題。
當時警方一直在自殺和他殺兩種意見中搖擺,就連穆易,也是案件過去了很長時間後才懷疑現場是按重生儀式布置的,怎麼會有警察在調查之時就想到重生這個概念?
“林太太,你確定當年有警察跟你提過重生這個概念?”
林太太漫不經心地回答:“對,是個很年輕的警察。”
“是個很年輕的警察?”我自言自語地重複道。穆易七年前也有四十多歲,跟年輕根本扯不上邊。
徐佳問道:“那你還記得他的名字和長相嗎?”
“長相挺普通的,名字嘛……這麼久了,怎麼可能記得住?”林太太道。
“他是一個人拜訪你的,還是很多人一起去的?”徐佳問道。
“就他一個人,還是在晚上的時候,我都已經休息了。”林太太道,“因為我平時失眠很難入睡,被他吵醒之後就覺得很煩躁,才對他有點印象。”
徐佳搖搖頭,“林太太,不管他是誰,他那麼做是不符合程序的。就算在調查階段,警方前往相關人住所進行訪談,是必須兩人或者兩人以上同行的。換句話說,那個年輕警察獨自見你根本就是違反規定。”
“或許這個年輕警察這麼做,是有他的理由。”我接口道。
“理由?你是說……”徐佳一下子反應過來,“那個人很可能並不是警察?除了警方還有誰對案情感興趣呢?莫非是……凶手?”
“不能這麼說,也可能是小報記者之類的……”我說。
“他肯定是警察,錯不了。”林太太突然十分肯定地說,“因為那時候那個狐狸精剛死,我十分小心,怕有人不懷好意。放那個警察進門的時候,我特意看過他的警官證的。”
“警官證?你能分出真假來嗎?”徐佳有點不客氣地說。
“怎麼不能?在他之前,已經有警察來走訪過,他們進門前都是主動出示的警官證。而那個年輕警察的證件,跟他們的一模一樣!”
“但是,”徐佳有些不服氣,“有些假證做得跟真證看起來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我打斷她們兩個的對話,“林太太,那個很年輕的警察都向你問了什麼?”
“也沒問什麼。開始問了幾句林海建的事,談著談著就說到了張寒。我那時好像說了句凶手真變態,把人解剖碎屍什麼的。那警察突然糾正我,說不是碎屍,而是重生儀式,還問我信不信重生。後來他走時又說要保密,是製度什麼的。再後來大概過了一年時間,林海建就開始覺得那狐狸精重生了,不知道是不是那個警察告訴他這個想法……”
“不,是另外一個叫做穆易的警官的想法。”徐佳幹巴巴地說。
“都差不多吧,反正自從林海建有了這個念頭,腦子就變得不正常了……”
年輕的警察……第三人笨笨……為什麼那個神秘的笨笨當初沒有進入到警方的視野?即便是日記丟了,張寒和笨笨的交往很隱秘,也不會一個目擊者都沒有。除非……警方內部有人照應,不露聲色地排除了一切和這個笨笨有關的蛛絲馬跡。如果這個假設成立,那這個替笨笨抹去痕跡的人會不會就是那個年輕的警察?
這個笨笨為何要在張寒死後銷聲匿跡呢?他為什麼不站出來協助警方調查,從而讓張寒早日瞑目呢?莫非這個笨笨跟張寒的死有莫大的牽連?
除了要找到笨笨,還要找到當年的那個年輕警察。這個年輕警察要怎麼找才好?林太太沒有記住他的名字,相貌上又沒什麼特點。難道要拿著所有C市警察的照片讓她一個個去認?工作量太大不說,時隔七年,到底她認不認得出來也很難說。
這案子拖了這麼久,真讓人感覺身心疲憊啊……
從北岸咖啡出來,天色尚早。
跟穆易通過電話,得知當年此案的調查人員中,並沒有符合林太太描述的警察。當時這個案子參與的人並不多,年齡都是三十五歲以上。
“那隻有把全市現在三十多歲的警察照片全部搜集起來,讓這位林太太一張張地辨認了。”徐佳道,“不過已經過了七年這麼長時間,林太太還能認出來嗎?”
“我看很難。”我歎了口氣,“其實還有一個方法可以試一試。”
“什麼方法?”
“有罪推定。”
“有罪推定?”
“穆易說當初的調查組裏,並沒有年齡相符的警察,那即是說年輕的警察並不在調查組中,對不對?”
“廢話,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那,我問你徐佳,一個不在調查組的警察,如何能影響調查組的工作,將笨笨這個第三人排除出調查組的視野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