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用刻意去交代。隻要網上存在過的信息,熊貓就能找出來。如果他願意,連你喜歡穿什麼顏色的內衣他都能查到。我隻是打個比方。”
“我不信,他怎麼查的?”
“技術方麵的我不懂。但隻要你使用過手機、信用卡、網銀、網絡購物、網絡即時通信工具、論壇等等這些東西,他都可以提取出資料。”
“比網警還厲害?”徐佳撇嘴。
“高手,往往隱藏在民間。”我笑道,“你剛才說兩個問題,下一個?”
“那個放信和優盤的神秘人,他是誰?為什麼要幫我們?他又是什麼心態?”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徐佳揚起了眉,“你不能發揮你的想象力,去猜猜?”
“猜測也要有資料基礎才行啊,這個神秘人我們了解得太少,沒有辦法進行側寫。隻能說,這家夥的自我保護意識很強。”
“那接下來怎麼辦?”徐佳打了個哈欠,已經是半夜了。
“睡覺咯,明天熊貓的消息可能就會傳過來,到時候看看再說。”我也打了個哈欠。
徐佳站起身,“那我跟小卷兒回樓下睡去了,有消息就告訴我。”
“等等,”我正色道,“凶手下一個目標很可能就是我,你要不要跟我住一間房保護下我?”
徐佳愣了一下,隨即臉就紅了起來,“你想都別想!有事大聲叫!”說完就急匆匆地拉著小卷兒推門而出。
小卷兒拉住門框探出腦袋嘻嘻笑道:“想要特殊服務嗎?要不我借給你點錢?”
我聳聳肩,有些時候有些女人總是喜歡想入非非,真是太好色了。
拉開凳子,拿出張璿的那支錄音筆,摁下了播放鍵,“七年前的一個晚上……”音質還行。小卷兒的筆記本還放在桌子上,我連上網線,開機登錄QQ。熊貓的頭像依舊亮著,張璿不在線。我照例點了下熊貓頭像,“二貨!”
“你妹!”
“查得怎麼樣了?”
“還在弄,警方的公務員資料庫裏不是很詳細,隻有最基本的情況,其餘大多是對他的個人專訪。我再查下醫療、社保、戶籍這些,盡量弄得詳細點。”
“哦,加油!我看好你的。”
“嗯,嗯,話說你跟那個女警怎麼樣了?有沒有超友誼的進展?”
“呸!你想嚐嚐跆拳道黑帶四段的威力的話,我可以把機會讓給你。”
“那算了,我對SM無愛。”
“別貧了,趕快查,我去給人發個東西。”
“曉得咯。”
點開張璿的頭像,我開始發送離線文件。我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隻是覺得如果不把自己的發現告訴張璿,就好像有點對不起她一樣。是的,七年前她姐姐的死,我也有錯。這麼做是為了彌補自己的愧疚感嗎?還是我對張璿產生了好感?說起來,貌似我的委托人是吳哥才對。到了C市之後,一切開銷都是他墊付的,我卻還沒給他仔細說過案情。
我摸出手機想給他打個電話,看到了上麵的時間又放下了。我記得吳哥有QQ的,雖然不經常上……啊,找到了——子玉。也不在線啊,同樣發送離線文件好了。
事情做完,我伸了個懶腰,擺弄了下小卷兒的筆記本,很不錯的樣子。熊貓說現在的筆記本也就五千塊錢左右,等這個案子結束,我也要拿獎金買一台。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私人偵探沒有筆記本電腦,已經顯得有些落伍了,而且很多時候很不方便。
眼皮開始有點沉,我向後倒在床上,嗅著柔軟的被褥所散發出的舒適味道,轉眼就沉沉睡去。
於是,世界隨我一起死去。
尼采曾經說過,我走在命運為我規定的路上,雖然我並不願意走在這條路上,但是我除了滿腔悲憤地走在這條路上,別無選擇。
當我信心滿滿地自以為駕馭了案子的方向,帶著少許的優越感推動著案情逐漸明朗的時候,我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局。就像是小孩子滿心歡喜地拆開了包裝華麗的禮物,卻發現裏麵的禮品早已經腐爛變質,散發出一陣陣的惡臭。
現在回想起來,或許在我剛開始參與案子的時候,就已經跌入了一個圈套。我卻茫然不知,按照著早已經寫好的劇本,自以為是地扮演著我的角色,使整個故事朝著它所希望的方向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