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絲絨盒子,下了飛機,直奔邵明中給她的地址。
在她煩了他一個多月後,邵明中總算是把他的住址給她了,並把鑽石雙手交給了她:“這個東西我是沒有能力幫你轉交的。既然你一定要還給她的話,就親自去吧!”
邵明中笑了笑道:“綠喬,於公於私,我其實都不想給你的。於公,我不希望你再去騷擾他,讓他更難以平複。於私,為了我妹妹,我更不能給你的。可是,綠喬,我是多少知道些你們的過去的,多少了解你們之間的幫帶。我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告訴你……”
最後,他隻說:“綠喬,祝你好運!”
在長時間的奔波後,她終於在泳池邊的草坪上看到了他。他一個人安安靜靜地佇立在夕陽裏,任餘暉將背影拉得很長很長。
他倒會享受的。一個人躲在他的私人莊園舒舒服服地享受陽光、空氣和無敵美景,而她呢?
她這一個多月的委屈在此刻一走爆發出來,揚手將絲絨盒子砸了過去:“秦慕天,我自己又不是沒有珠寶,誰要你的破鑽石!”
他似乎被雷擊中一般,渾身猛地一震。大約是不敢置信,好一會兒才有轉頭的力氣,一點一點地扭動脖子。他的眼中滿滿的全是驚愕和狂喜,可看到地上的絲絨盒子,喜悅又慢慢地散了開去。
千種萬種的情緒最後隻化成了一聲低低的呼喚:“小喬……”
她隻覺得滿是委屈,這些日子以來,她打了多少個電話,連手指也撥疼了。她去他那幢辦公大樓多少次,多少人用好奇又鄙夷的眼光看著她,以為她是被拋棄了的“棄婦”,不顧廉恥地來糾纏。
她去求邵明中。天知道,她這輩子從來沒有求過人。就算當年他將她一個人遺棄在加州,無處可去,她也沒有求過任何一個人。
她甚至還多次忍受邵潔妤的冷嘲熱諷。
她還不是為了他!
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秦慕天。我恨死你了。人家明明要結婚了,你送我什麼鑽石。誰要你的破鑽石。你以為大就了不起啊,不過是—塊石頭而已。”
他奔了過來,在她麵前停住了,想伸手摟她卻又頓住了,最後將自己的衣服袖子遞了過來,以供她擦拭。苦笑著道:“可是我能送你的隻是這些而已。”
她用力拍開了他伸過來的手,隻是哭,“哇哇哇”地大哭,嗚咽著哭,哽咽著哭,後來還是拉扯著他的袖子,死命死命地擦眼淚:“秦慕天。
我恨死你了!我恨死你了。“他一個勁兒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她哭著罵道:“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幹嗎?”
他道: “對不起,小喬,因為我實在不知道要送你什麼禮物來恭喜你?可這件禮物這次不送的話,我怕這輩子都送不出去了!”
她依舊惱怒萬分:“我結婚關你什麼事?誰要你恭喜,誰稀罕你恭喜!”
他的眸色更深了些,她不要他的恭喜,她不稀罕他的恭喜。是的。他忘記了。她連最普通的朋友關係也不想跟他維持。
她還是在哭:“誰要你恭喜我!你根本是詛咒我不能結婚。你不是不知道,我隻是想讓我爸爸媽媽看著我開開心心地披著婚紗出嫁而已,嗚嗚……”邊說邊朝他靠過來,一點點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他這才有勇氣將她擁在胸前,柔聲哄道:“是我不對,是我不好。我不送你了,好不好?”
聞言,她仰起了頭,惡狠狠地道:“不好。”
他一手摟著她,一手忙著替她擦淚:“好,都聽你的。好不好?”
她撥開了他的手,無理取鬧地道:“那你到底還送不送?”他啞然,道:“你說送就送,你說不送就不送,好不好?”
“那到底是送還是不送,好不好?”
秦幕天額頭都在冒冷汗了,無論選什麼,她似乎都準備找他算賬似的。可是他很是歡喜。算了,伸頭縮頭都是一刀:“我還是要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