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收起笑容,命令道:“喊我的名字。”
事已至此,茉莉也懶得搭理他,幹脆閉目養神,連眼神都欠奉。
波本勃然震怒,卻又實在拿一個心存大誌的公安臥底沒辦法。
他倒很樂意拎著茉莉也去刑訊室用用酷刑,哪怕嚇唬嚇唬她也可以,不過還沒開始付諸行動,他就先設想出無數讓茉莉也因為受刑而重傷的可能,又聯想到聞訊而至的狗鼻子琴酒會做些什麼可怕的舉動……於是用刑的衝動不了了之。
但他不會放棄尋找報複她的手段。
從被囚禁的第二天開始,波本在茉莉也身上就不再做防範措施。
起初,茉莉也以為波本是故意折磨她,所以才用這種在她看來近乎侮辱的方式懲罰她,但她很快發現事情沒那麼簡單。
——波本想讓她懷孕!
茉莉也震撼於自己的推測。盡管她平時自認為還算了解波本,現在竟然也有些不敢確定他的意圖了。
這個瘋子到底要幹什麼?
***
因為執行任務,庫拉索暫時行蹤不定。幾天後,她不僅沒有如期回歸,甚至還失去了聯係。朗姆很快覺察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於是命波本去調查庫拉索失蹤的原因。
誰料波本回複:“我在家調教女朋友呢,沒空接活,你找其他人去吧。”
一句話把朗姆氣得個仰倒。
回頭扒拉扒拉手下一眾吃材,朗姆心酸地發現沒有哪個人比得過波本搜集情報的能力,迫不得已,隻好心裏罵罵咧咧,明麵上三催四請。
波本擺足了架子才點頭同意。
臨走前,他特別警告茉莉也,叫她不必想著逃跑,也不用寄希望於有人來救她。
茉莉也心道:教唆謀殺、敲詐勒索、搶劫銀行、非法洗錢、盜竊警方情報、危害國家安全……哪一樁不是重罪?就算沒人來救我,你們也蹦躂不了幾天,被連窩端是遲早的事。
不過茉莉也心裏還是有些其他想法的。
如果身為情報屋的波本可以被她勸服並接受汙點證人保護計劃,說不定他還能在消滅組織的時候發揮重大作用,給警方提供更多有力證據。通過這幾天令她相當惱火的囚禁體驗,茉莉也覺得自己應該嚐試驗證一下這個想法是否可行。
畢竟也不失為一種獲取組織罪證的手段。
怕就怕波本黑心到底,不肯退讓。
——那就隻能將他同組織一起連根拔掉、消滅殆盡了。
茉莉也正思考著,不速之客造訪。
來者輕鬆撬開窗戶,爬進房間,然後一臉驚歎地朝茉莉也所在的方向吹了聲口哨:“波本都玩這麼大的嗎?這算什麼?監禁play?”
茉莉也警鈴大作:“西娜爾!你來這裏做什麼?”
難道她的臥底身份已經被組織知道了,所以派西娜爾過來解決她?
組織代號“西娜爾”的年輕女子笑了笑:“好了,別緊張。波本不在,這個房間也沒有監控。至於我來這裏做什麼……姑且先問一句吧:你需要我幫忙嗎?”她意有所指地看了幾眼茉莉也身上限製了她自由的“小東西”。
身處劣勢,茉莉也的戒備不降反升:“……幫什麼忙?”
“好歹我們也一起出過幾次任務,合作得挺愉快,別這麼冷淡。”西娜爾露出了毫無幹勁的表情,“聽好了,同樣的話我隻說一次:我和你的立場一致。”
茉莉也裝傻:“立場?”
“我叫‘矢島明子’,和你叫‘森山瑪莉亞’的理由一模一樣。”西娜爾點到為止,“有人請我過來救你回去。雖然回收任務失敗的潛入搜查官不該歸我管,但——總之就是這樣。所以你的意思是?”
西娜爾也是臥底。
茉莉也聽懂了她的暗示。
把自己的紅方身份暴露出來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茉莉也心念電轉,卻依然不敢亮明底牌,更不敢完全相信西娜爾的話,因此她有所保留地說道:“謝謝你,矢島小姐,我還有尚未完成的任務,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西娜爾挑眉:“真不可思議,雖然不清楚你和波本那家夥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我想下次你大概必須聽從我的安排了。”
茉莉也保持禮貌的微笑,並不欲探問她是隸屬於哪家機構的臥底。
仔細清理完入侵痕跡,西娜爾臨走前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回頭鼓勵茉莉也。
“堅持住,我們很快就能再見麵。”
她如此斷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