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不同班級、不同社團,幾乎沒有交集;上學放學無法一起回家,錯失交流良機;到家後又實在沒什麼理由和臉麵去鄰居家做客,隻好望而興歎;周末偶爾被老媽支使著幫忙送點東西,還要麵對古穀真一密不透風的無差別防備……
直到第一學期期中考試結束,降穀零和茉莉也之間的稱呼還停留在最基本的姓氏,每次兩人在外麵偶遇,互相打起招呼時,仿佛都在自己喊自己。
這下子連狗頭軍師諸伏景光也無可奈何了,既好笑又感歎:“zero你真慘。”
居然就完全沒有進一步接觸的機會嗎?!
降穀零磨牙。
茉莉也內心當然希望可以和鄰家男孩多多接觸,不過想想當初第一次見麵的場景,再結合這段時間以來兩人恭敬有禮卻異常生疏的簡短交流,頓時感覺自己毫無機會可言。大部分剛升初中的男生都不太願意和女孩子說話,這點茉莉也早有領悟,她哥哥剛上初中的時候甚至不允許還是小學生的她跑去學校找他,後來快初三了才有所好轉。
但心裏肯定不好受。
輕音部一周三次部活,茉莉也總能碰上諸伏景光。諸伏景光經常會“不經意間”提起與降穀零相關的話題,從他口中,茉莉也得知了降穀零的許多事情。
畢竟是幼馴染,掌握的情報確實多。
每當諸伏景光以“哦對了zero他啊……”作為話題開端時,茉莉也就一邊假裝不甚在意,一邊放緩練習吉他的動作,豎著耳朵仔細聽,卯足勁要把有用的信息默記下來。
因為諸伏景光是一個很擅長聊天的人——並非他本人健談,而是他對談話的節奏把控很準,知道什麼時候該挑起什麼話題,什麼時候該結束這個話題,所以茉莉也很快就能從他的描述中拚湊出降穀零是個什麼樣子的男生。
嚴肅,認真,負責。雖然腦子好使,但卻意外地努力上進,並不會仗著老師喜歡就恃寵而驕,對自己時刻高標準嚴要求。小時候因為與眾不同的外貌而被欺負過很多次,也可憐兮兮地哭過很多次,即便如此,他起初一直在反省是不是自己哪裏做的不夠好才被人欺負。當然,後來漸漸明白原因,也學會了用拳頭說話,不過一般不怎麼喜歡動用武力,除非特殊情況。
“一定要找缺點的話……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愛說教?哪怕是我,如果有做得不夠好的地方,他也會當麵批評的啦!”諸伏景光笑著說道。
——這就糟了,越聽越覺得降穀零值得喜歡。
茉莉也借低頭的動作掩飾自己開始泛紅的臉頰,有一搭沒一搭地撥著吉他弦,過了好一會兒才小聲說:“景光君和降穀君的關係真好。”令人羨慕。
見她露出有些憧憬的神情,諸伏景光略作思考,果斷開啟今日助攻模式:“茉莉也和zero是鄰居吧?”
茉莉也不明白諸伏景光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又提起這件事情,隻能順著問題回答道:“是的。”關於這點,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那個,”諸伏景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看,我對英語和數學都挺苦手的,之前拜托zero幫我補習過幾次,可是效果並不很理想。最近一直在考慮是不是zero的教學方法有問題,也許我該換個補習老師?”
迎著他期待的眼神,茉莉也福至心靈,遲疑地反手指指自己:“我嗎?”
諸伏景光祭出懇求必殺技:“如果茉莉也願意當然最好,不過不要勉強自己哦。”
茉莉也驚訝:“哎?不會的,幫助朋友不是理所應當的嗎?呃,雖然擅自就把景光君當成要好的朋友這種事情,總覺得自己有些厚臉皮……”
在諸伏景光“你怎麼能這麼形容我們之間的友誼”的強烈譴責下,茉莉也連連擺手:“哎呀,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景光君先前也教過我怎麼彈吉他的吧?就當回報景光君對我的悉心指導啦!我又不擅長樂器之類的彈奏,社團納新的時候突然被前輩逮進輕音部填了入部申請,簡直想哭。如果不是景光君,大概到現在還分不清吉他有幾根弦呢!真是幫大忙了。”
“是嗎?”在茉莉也看不見的角度,埋頭研究樂譜的諸伏景光偷偷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那我的英語和數學可就交給茉莉也負責了啊。”
“沒問題!”
茉莉也一口答應下來,但是想了想,又不好意思地補充:“我沒怎麼嚐試過給別人補習功課,我會盡量幫你。不過我能力有限,萬一比不上降穀君……”
“哪能呢?本年級最優秀的兩位親自輔導功課,我想我的成績肯定可以大幅度提升。”諸伏景光信心滿滿。
“好吧。什麼時候開始?需要來我家,還是去外麵找個自習室之類的地方?”茉莉也貼心問道。
“嗯,讓我想想……不如去zero家裏吧?”陷阱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