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代號被兩年多沒聯絡過、方才乍一見麵甚至隱約有些陌生的女朋友喊出來,不可謂不驚嚇。這一瞬間,最初因為意外在機場巧遇日思夜想的人而暗暗竊喜並準備故意調戲對方一番的家夥,終於被自己的惡趣味絆得摔了個大跟頭。
降穀零思緒紛亂,卻又不得不強行思考。
當然,作為公安精英的他腦子轉得飛快,幾乎秒懂茉莉也的暗示:“森山瑪莉亞小姐?”
不知怎麼,茉莉也隻覺得好笑:“嗯,我是。”
這下子,饒是降穀零也不曉得該說點什麼才好了:所以,組織派來接應他的居然是他女朋友……
等一下,這才是重點吧!為什麼是“降穀零”的女朋友?!
而且,森山瑪莉亞?
推理瞬息萬變,頭腦風暴劇烈,降穀零很快得出結論:“你也是組織成員?”
不當刑警,轉行公安了嗎?
還是在執行什麼潛入搜查任務?
究竟怎麼回事?!
降穀零感覺自己受到了巨大衝擊。這才剛下飛機,還沒正式融入日本這邊的組織高層,問題就接踵而至,真叫他措手不及。
茉莉也則好整以暇地回答:“是的,幸會了,波本先生。”
心裏卻想著:原來你就是那個惹人嫌的波本威士忌,看不出來還有幾把刷子,都混上代號了。兩年多不見人影,是跑美國去發展事業啦?行啊,似乎連性格都有變化,真不愧是你呢,降穀零。
任憑心中如何感慨,茉莉也麵上都恢複了平靜。
她一派從容淡定地說道:“既然已經順利接到波本先生,那就請您跟我來吧,我先帶您去下榻的酒店。稍後我會按照您的指示和要求,為您安排新的住處。”
降穀零:“咳咳,叫我……嗯,安室就好。我們應該算同齡人吧,不必使用敬語。”
茉莉也從善如流:“明白了,安室先生。”
——不,你沒有明白!
降穀零幾乎想扶額長歎。但事已至此——
安室先生能怎麼樣?
安室先生當然乖乖聽話跟她走了。
***
車平穩地行駛在路上,茉莉也並不主動搭話,基本隻有降穀零提問的時候,她才簡短回答幾句,完美演繹了一名剛剛接觸陌生成員、還有些拘謹的底層小人物。
降穀零提的問題也很巧妙,除卻近幾年日本的變化和自己需要辦理什麼手續之外,他絕口不談與組織相關的事情,反而對森山瑪莉亞這個人很感興趣,各種語言刺探,同樣完美演繹了熱衷於搜集情報的波本威士忌。
果然好煩人。
趁著等紅綠燈的時候,茉莉也通過後視鏡瞥了一眼降穀零,警告他見好就收,別真誤傷自己人。
降穀零笑著回視,以眼神示意她認真看路。
——這兩年他都經曆了什麼,怎麼變得這麼奇怪。
茉莉也自顧自地在心裏嘀嘀咕咕,選擇性忘記自己也是那個變化良多的人。
到了米花酒店,降穀零以“安室透”的名字登記入住。茉莉也跟他一起乘電梯上樓,直到他推開房間門,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降穀零挑眉:“森山小姐?”
——難道你想留宿?
降穀零半真半假地以眼神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