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歎氣:“我是認真的。”
茉莉也收起了那點調侃他的心思,正色回答:“我知道。不過現在看不出她意圖何在,姑且先接受她的好意。”
“目前你也在考察期,行事上盡量謹慎為妙。”降穀零忍不住要替她操心,“看你這樣,距獲取代號應該不遠了,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就直說吧。”
茉莉也驚訝地看著他:“你自己不也在考察期內嗎?雖然和我的情況不一樣,但也沒太大差別啊?”哪來的自信伸手幫忙?
降穀零低調炫耀:“我自有辦法。”
“哦呼,了不起的波本威士忌。”茉莉也麵癱著臉棒讀,“請容許我先向我的聯絡人請示,再行定奪。”
“你的聯絡人?”不提這個降穀零還不生氣,“你的聯絡人不就是那個什麼‘綠川君’嗎!之前還騙我說是你男朋友,什麼啊,我已經向裏理事官求證過了,分明隻是為了方便你們交換情報才這麼對外宣稱——冒·牌·情·侶!”
經過裏理事官的確認,降穀零已經得知茉莉也隸屬於警視廳公安部。理論上講,來自警察廳警備企劃課的降穀零權限比茉莉也高,因此茉莉也無法從警視廳方麵獲取與降穀零相關的信息,反過來,降穀零卻能獲取她的信息。換句話說,茉莉也如今算是降穀零的部下,隻要降穀零開口,她就有義務和責任如實將情報傳達給他。
“所以,這位‘綠川君’肯定也是公安部的成員之一。”降穀零撐著下巴,繞她轉了一圈,不動聲色地展開誘導審問,“聽你的語氣,似乎對他很信任,難道是原先認識的熟人或者朋友?”
茉莉也默默移開視線。
這家夥本來就不夠坦率,學生時代至少還是個表裏如一的人,明明長著一張混血兒的臉,性格卻保守傳統得要命,也耿直得過分,經常隻會打直球,完全不在意別人的想法,我行我素。如今在組織裏摸爬滾打幾年,除卻我行我素的毛病沒有任何變化——笑容虛偽了,嘴巴毒辣了,說話開始繞彎了,也學會對她使手段了,根本就是徹頭徹尾的壞蛋模樣了。
唉,可惡的組織,快還我純真零君!
而此時此刻,不再純真的降穀零露出盡在掌控的勝利微笑:“不說話就算默認。哼哼,口是心非,明明隻是假裝情侶,卻擺出十分在意的樣子,想讓我吃醋對吧?”情侶間的試探嗎?所以,對他的情感並沒有發生變化,不是嗎?
下意識就不想讓某人太過得意,於是茉莉也滿不在乎地說:“對不起,無可奉告。反正像零這麼聰明的人,肯定很快能查出真相。至於綠川君,他可是個值得信賴的人,比你靠譜多了。”
到底誰才是口是心非的家夥?原來在警校培訓的時候還嘴硬地說什麼那種風格的車才不符合他的審美,結果這不還是買了一模一樣的白色馬自達rx-7fd3s嗎?
看降穀零馬上要朝氣急敗壞的方向發展,茉莉也安撫似地補充道:“別生氣,我隻是就事論事而已嘛。畢竟你消失不見的這段時間,綠川君確實對我多有照顧啊!”對不起啦,景光,暫時先借你的名號教訓一下某個欠懟的壞心眼。
被她這麼一激,降穀零反而冷靜了。不如說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冷靜的,隻在牽扯到親近之人的時候才會偶爾表現失常。
他安靜地站了一會兒,才在茉莉也忍不住擔憂地望過來時候輕輕上前擁住她,將腦袋壓上她的肩膀,低聲呢喃道:“別這麼看我,我會控製不住自己……從初中到大學,我們認識了十年之久,一直都在一起,幾乎沒有分開過。突然這麼長時間不見,又對你的情況一無所知,即便是我,也做不到無動於衷啊!”
並不是分開了就不會想念了。
相反,思念像驅之不散的霧氣,時刻彌漫於心。盡管在美國度日如年,但他不能更不敢聯絡她,害怕隻是聽到她的聲音就要義無反顧坐上飛機飛回日本,再不離開。
頸窩被降穀零尖尖的下巴硌得有些發疼,茉莉也的心卻軟得一塌糊塗。
“喂,自顧自地說些什麼呢。”她無可奈何地拍拍這個難得示弱的家夥,“好啦,堅強一點啊!又不是女朋友跟其他男人跑了……等我和別人結婚的時候,你再來煽情也不遲。”說著說著,又想逗他。
降穀零幹脆堵住了她的嘴,讓她不能繼續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