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任磊巨大的爪子落在地上,困住他的絲線在那一刻盡數化作碎片!她那點道行根本就困不住他!
他猛地將她撲倒在地,血色瞳孔裏盡是殺戮和癲狂!他怒吼著朝她張開血盆大口,隻消一口,就能將她整個吞下肚!
林丹慧隻不管不顧地抱住了他巨大的頭顱,緊緊地,帶著淚:“阿磊阿磊!別這樣阿磊!我害怕!你連我都不認識了嗎?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任磊獸化的身體在她的哭聲中漸漸停止掙紮,長長的獠牙和利爪也慢慢收斂了鋒芒。
“沒事了,阿磊。”林丹慧將眼淚在他柔軟的頸肉上擦了擦,柔弱的手扶上他因為獸化變得堅硬的肌膚,“我已經沒事了。他說得對,他配不上我。他連一夜都不肯等我,根本不配娶我。我不嫁他了,你也別生氣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了,好不好?”
“嗷!”
“你說得對,他確實很過分!可是我也不是全沒有錯,是我沒顧好兩頭……”
“嗷!”
“我說錯了說錯了!都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林丹慧看任磊怎麼都哄不好,趁他不備偷偷打開了腰間玉瓶的蓋子。
任磊猝不及防地被收回了瓶子!
“嗷……”林丹慧眼疾手快地拿出符紙,將玉瓶的口牢牢封死,也將任磊憤怒的吼叫聲徹底封住。
終於控製住了任磊,林丹慧長長地鬆了口氣,而後恭恭敬敬地將被任磊震開的桃木劍撿起來,重新背在背上。
任磊這麼一鬧,倒把她心裏的酸澀和鬱悶都給衝幹淨了。眼下她心情平靜,甚至有一種看淡生死的風輕雲淡。
她從一片廢墟裏走出去,很快就看見了沒有逃遠的李仲熙等人。
白妧身上都是血,麵無血色地昏迷著,被李仲熙抱在懷裏。
劉姨則驚魂未定地站在一旁,一臉尷尬地看著兩人。
周圍都是不知所措的百姓。他們大多剛剛起床就發現了房子在晃,匆匆忙忙地從家裏跑出來。
林丹慧的目光先看向附近受損的房屋,有些愧疚地看著李仲熙問:“有人受傷了嗎?”
李仲熙蒼白著臉:“除了官邸,其它房屋受損都不算太嚴重。暫時沒有發現有人受傷。隻有……”
李仲熙看了一眼懷裏的白妧,沒有繼續。
林丹慧故意忽略了他懷裏的人,朝他伸出一隻手:“休書。”
李仲熙不敢再看她,隻重新從懷裏摸出了休書。
林丹慧深吸口氣,用力接過了休書:“剩下的事情交給你了。我的嫁妝挖出來以後記得還給我。”
“劉姨,我們走。”林丹慧將劉姨拉過來。
家裏的馬適時地走到兩人身邊,林丹慧將劉姨扶上馬後,帶著她策馬離開。
“都是劉姨的錯。”回來的路上,劉姨忍不住自責,“我早看出了那白妧就是禍害,應該確認李仲熙將她趕走後,再談你們的婚事的。”
“我口口聲聲說要給你介紹好姻緣,卻處處不謹慎,害得你成親第一天就被休棄。這回去以後,村裏的人會怎麼看你?我這辦的都是什麼事呀!”
“別這樣,劉姨。”林丹慧抱著她驅馬,“我爹說過,如果已經盡力還是沒辦法改變結果,那這就是天命。或許,我命定的姻緣還沒到呢。”
“丹慧呀。”劉姨握著她的手,眼淚止不住地落,“我這是怎麼了?居然反而讓你來安慰我。我這到底是怎麼了?”
林丹慧也對自己的平靜頗為驚訝:“可能是因為剛剛已經有人替我瘋過了,我現在真的難過不起來,隻想好好回家睡一覺。”
“好,好。”劉姨握了握她的手,“我們回去好好睡一覺,睡一覺起來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