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第三人稱視角的易芒也察覺到了不對。
真就是旁觀者清了,這明鏡這般汙蔑他,一心要把他打成月殺教的人,多半不是什麼好人。他看啊!這明鏡多半才是月殺教的人呢!
果然,這有時候脫離原本的視角,很多事情都清晰了起來呢。
之前易芒當大師的時候那是什麼都不想知道,隻想殺青,現在看來,他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稍微了解一些事情,這樣一來才好利用別人來殺青。
比如他要是早知道明鏡有問題,在雲五寺對方準備了這麼一遭殺青大禮包給自己,那他還在半道上找人去來幫忙演戲做什麼啊。
如果他不找人演戲,也不會以現在幽靈的樣子存在,自然就可以接下明鏡給他準備的大鍋,然後準備殺青完事了。
學到了學到了。
李河把目光巡視著周圍。
根據他接收到的訊息,普渡大師是被聖上換走了,現在行蹤不明,而聖上如此做的目的,是為了得到那匹可以化龍的馬。
但是按照目前的狀況來看,似乎皇帝還試圖用普渡大師失蹤來汙蔑月殺教,讓普渡大師是勢力以及受到過他恩惠的人,將月殺教當成敵人。
不得不說,這計劃是一套一套的。
不過似乎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李河把目光投向了身後跟著的白馬,指了指他道:“大家莫要慌張,你看那神獸似乎也沒有半點著急的樣子,想必大師就在這裏吧。”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就把目光投向了白龍。
白龍:不敢動!
雖然眼前這丫的不是他主人,但是依然惹不起呀惹不起!
看著乖乖不動的白龍,似乎是給了他們提示。
“既然是神獸,而且還是認主的神獸,發現自己的主人被人替換了,這般反應卻是不對勁。”啟柯揉了揉下巴,思索著。
“那跟那人說的應該是一樣的吧,這真的普渡大師必然就在雲五寺內,甚至於就在在場的各位之間。”蕭六記起李河的話,他還是比較認同的。
“也還有一種可能,這一切都是大師的計劃。”啟柯提出了自己的見解,但是說完,他又自嘲一笑,“是我想差了,大師實在沒必要做這番事情,隻為了讓我們對立起來,那必然不是大師的性格。”
既然他自己排除了這種可能,那麼唯一剩下的就是大師其實也在這裏這一種可能了。
一瞬間,大家互相打量起來。
“但是如果大師就在其中,大師為何不表露身份呢?”蕭六傻乎乎問出了這個問題。
這問題一出,瞬間點爆了在場幾方勢力心裏的那些小算盤。
大家都揣摩著,大師是不是為了對付自己。
在月殺教教徒看來,如果大師就在現場而不出來,那必然是皇帝故意為之,既然皇帝之前可以讓假普渡給他們留下訊息,說明他們已經暴露了行蹤,皇帝這樣做,多半是為了依靠他們釣出他們身後的大魚!
而不巧這裏還真有兩條大魚,一條是教主一條是明鏡法師。
看來皇帝不知道從哪兒得到了消息,知道他們這次有高層到了幕城的事情,才要搞這麼一出,逼迫他們動手,露出破綻!
隻是這消息到底是從哪兒傳來的呢?
而啟柯想的則是,大師如果就在這附近,說明這附近必然有月殺教的教徒,他們挾持了大師,讓大師無法說出自己就是普渡大師的真相,這群人指不定故意露出什麼破綻,以讓他們誤以為某人是月殺教教徒之類的,然後他們動手了,結果最後是普渡大師,那就完全沒辦法回轉一切了。
月殺教教徒:狗皇帝,真他麼的陰險!
啟柯:該死的月殺教,真他麼的狗!
易芒悠悠出聲:“我在這兒呢?”
甚至在他們麵前揮了揮手。
卻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在這裏。
隻有李江隱約覺得好像有風吹過。
“我有一個辦法驗證誰是普渡大師。”李河再次開口。
大家的目光再次對準了他。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大師好像受了傷。現在過去沒多久,大師那麼重的傷必然是沒有好的。”李河斷然道,“所以在我們之中,重傷之人必然就是普渡了。”
李江、孟楊青都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大師此刻不表麵身份,必然是被脅迫了,驗傷可以,必須兩個人一起驗一人的傷,而且要多次驗證,以確保不會被某一方的勢力所蒙蔽。”孟楊青過了許久才開了這次口。
他畢竟行走江湖多年,還是有些經驗的。
易芒:“我這幽靈狀態,你們還能找出我來?”
易芒笑了笑,不以為意。
在他看來,他得等到玄明玄濟回來,才能再次以人身的方式出現了。
而明鏡心裏思索著。
他此刻是身受重傷的,教主這般,是想讓他偽裝普渡大師?
那不是和他的計劃衝突了嗎?
但是既然教主如此打算,必然是有原因的。
明鏡也知道,雖然有昨日馮瀾的事情,但是這裏沒有人相信普渡是月殺教的人。
或許教主的計劃更好。
他若是成了普渡,那真的普渡出來也沒用了。
他完全可以將普渡發展的勢力拉攏到月殺教來,而且還可以利用普渡解決水患的這次聲望,來做很多事情。
想通了的明鏡也沒有反抗什麼,老老實實讓人驗傷,不一會兒,這裏周圍的人都被驗證了一遍。
受傷的人,隻有明鏡一人。
明鏡隻是淡然無比:“阿彌陀佛。”
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承認向來是下策,他們若是認定了他是普渡,便足夠了。
李江和孟楊青都跑到了明鏡身邊,玄守也過去了。
他們倒是也沒第一時間認定這人就是普渡大師,正想找些驗證的方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