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何8點鍾走進辦公室的時候,一凡已經坐在她的位置上盯著電腦看監控錄像了,那架勢仿佛昨天沒離開過。
蘇何經過一凡座位的時候問了句:
“早。”
“蘇隊,早!”一凡抬頭看著蘇何的黑色背影,輕快地招呼道。
蘇何脫下那件半永久黑色皮夾克掛在椅背上,抬頭問道:
“發現什麼線索嗎?”
“還沒有……你吃早飯了嗎?我這兒還有饅頭!”說著她拿起早上在小區門口的點心鋪買的饅頭。
“吃過了。”蘇何坐下來翻開記事本,拿起電話。
“謝謝。”他撥通電話前補充了一句。
半小時後蘇何起身準備出去,一凡想起來他今天要去核實死者丈夫的行程。雖然昨天蘇何吩咐過讓她查看監控記錄,她仍然站起來問道:
“蘇隊,要我一起去嗎?”
“不用,你繼續看錄像,有發現直接給我電話。一凡,不用每次說話都站起來。”
“好。”
一凡依舊站著,她想著自己應該更放鬆些。
一整個上午辦公室隻有一凡一個人,其他人都出外勤了。她細細過濾著監控內容,連午飯也沒去食堂吃,用早飯剩下的一個饅頭對付過去了。
死者居住的小區是九十年代建造的老小區,物業隻在小區入口處,主幹道和每棟樓的電梯裏麵安裝了監控。
死者丈夫周一早上離開,應該是去趕飛機。
死者稍後八點多出現在電梯裏去上班,晚上六點多出現在小區門口的監控裏,但是上樓沒有乘電梯。周二周三的情況基本相同。
一帆推測死者每天下班回家都走樓梯上樓,她住在三樓,可以以此鍛煉身體。
從三樓進出的還有對門的一家三口和老太太,出入比較規律。
周四下午死者丈夫回到小區。
一凡把主要時間節點前後的監控過了一遍,沒有發現其他可疑人物。
如果周三晚上有人在死者家裏為她慶祝生日,監控應該能記錄下一些情況,一凡又找出周三的錄像,從晚上六點鍾開始細看。
蘇何按約到達死者丈夫林一峰的公司,向前台出示了警官證,五分鍾後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出來把他迎進了會議室。
“蘇何警官是嗎?我是王成明,剛才和你通過電話。”
他關上會議室的門,示意蘇何坐下。
“林一峰今天沒來上班嗎?”蘇何等對方坐定便問道。
“對,剛才電話裏沒細說。他昨天晚上打電話跟我說了家裏的事,請了幾天假。遇到這種事,誰也沒心情上班。”
“關於林一峰的工作行程,原定安排是周一上午出差去雲州,周四下午回本市嗎?”
“沒錯。”
“周四他下午三點半就到家了,是不是回來的有點早?他在雲州的工作安排是什麼?”
“我們在雲州市有個項目,工期是8個月,目前已經進行五個多月了。他作為項目經理每隔一周就要過去三到四天監管進度。本來是昨天下午要直接回公司做彙報的,我臨時有事改成今天上午,就讓他直接回家了。”
“你對他的個人生活了解多少?”蘇何問。
他思索片刻道:“林一峰在我手下五六年了,我知道一些他的家庭情況,他和他老婆是大學同學,畢業不久就結了婚,一直沒有孩子,提到這事,他說順其自然。”
說到這裏他停下來,轉頭看了眼會議室的門。
“好像是去年年初有段時間,他工作狀態不大好,聽說那段時間鬧離婚,但是沒離成,後來就沒事了。”
“鬧離婚的原因你知道嗎?”
“這個不清楚。”王成明搖了搖頭。
“我需要你們雲州辦事處的電話和地址來核實他這幾天的工作行程。”
蘇何從皮夾克口袋裏掏出筆和一個小記事本打開。
“你們難道懷疑他嗎?”
“隻是例行核查。”蘇何說。
“好,我查一下。”
他從手機裏找出號碼和聯係人給了蘇何。
蘇何本想直接去找林一峰,轉念給韓斌打了個電話,韓斌說正在回隊的路上,一會兒可以做個彙報。他於是決定先回隊裏彙總情況,下午再去找林一峰。